宋瓷神色淡然,坐在了他對面,“要找借口-->>出來可不容易。煜王今日想讓我看什么。”
    一路行來,深冬還未下雪,外邊的天氣足夠凍人。她身子不好,嘴唇微微發紫,此刻說話還小弧度地哆嗦著。
    煜王推過去一盞熱茶,“剛上,熱的。”
    宋瓷條然抬眸看了他一眼,端起茶喝了一口。
    見她經常直接喝了,煜王低低地笑出了聲,“你不怕我給你下毒?”
    宋瓷抬手喝了幾口,旋即放下,“煜王殿下想不通給我下毒做什么,我于煜王殿下,不過是野草野花一般,隨手就可以覆滅。哪里值得金貴的毒藥。”
    一席話讓煜王心里得出四個字,伶牙俐齒。
    “煜王,你今天想讓我幫你看什么。”見他一直不說話,只是淡淡地看著自己,宋瓷忍不住提醒。
    這來往人甚多,這一層已經被煜王包下了,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還是早早的離開為好。
    宋瓷一直是個謹慎的人。
    “這個,你幫我看看。就有不知道,你能不能看懂這幅畫。”煜王帶了些得意,讓侍從把一幅畫放在桌上。
    畫中仙鶴成群,正中一輪金黃色的日光,日光旁有一只漂亮的小鳳凰。
    畫畫的人手法極高,整幅畫活靈活現,無論是仙鶴,亦或者是鳳凰,都像活的。
    “白伸的畫。”
    宋瓷一語道破,煜王的眼底涌上幾絲欣賞,“你這都知道。這畫師的名氣不算大,但平生最喜歡畫的,就是這飛禽鳥獸。”
    宋瓷沒說話,低頭仔仔細細地看這幅畫的筆觸。
    手指又在紙上摸了摸,確認好才道:“這幅畫是真跡。”說實話嗎,她都有些眼饞。因為過幾年白伸這名畫師離世后,他的畫才受到空前絕后的歡迎。
    每一幅現存于世的畫,都是高昂無比的價格。
    要不要,去買幾幅?
    現在白伸的畫也貴,但自己應當,也買的起?
    不知不覺,她的身家也多了起來。
    見她走神,煜王也不提醒,只是眼神微不可查的觀察她。
    待宋瓷反應過來,抬頭正對上煜王的眼神,一雙桃花眼,看似總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,對誰都是三分笑,平時做事散漫。
    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。
    煜王和裴忌最大的不同是,煜王的溫和的外表下,內在的底色是冷的。而裴忌,這株幽夜的曇花,看似疏離淡漠,但內心卻是暖的。
    她移開目光,“煜王殿下今天讓我做的事,我已經完成了。”
    “阿霖,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公子。”
    阿霖看著眼前的侍衛,竟然是一直盯著宋瓷的人,正滿臉糾結。
    這事阿霖也為難,按理說,公子只是讓他們盯著,必要時刻可以出手幫忙,沒要求他們事無巨細的稟告,應當無須,宋三小姐去到哪里,都一一稟告吧?
    兩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沉默了。
    到底要不要說呢?
    “要不要說什么。”屋門推開,一身玄色衣袍,黑色大氅的裴忌走出來。
    阿霖猛的發覺,自家公子臉色依然不好,但好像很久都沒有再咳嗽了。
    “看什么,問你話呢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