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窗。
溜走。
熟悉的幾個動作,安千千再次落腳時,已經到了司承年的府上。
工匠們日夜趕工,如今的府邸差不多被裝扮一新。
說好的三日修繕好,看來銀子使下去還是有些用處。
司承年還未入睡,他坐在床頭,手里拿了一本書。
院門外傳來輕叩聲,他抬眼時,安千千已立在門口,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,身上帶著夜露的清寒。
她沒說話,只靜靜看著他。
“系統,司承年這副皮囊還是挺好看的。”
那是當然,他母后可是炎國第一美人。
司承年合上書,指尖在封面上輕輕敲了敲:“有事?”
他的聲音低沉溫潤,像浸了清泉的玉石,安千千耳尖微熱,緩步走到床邊,目光落在那本書上,半晌才開口,聲音很輕:“你讀的什么?”
“《南華經》。”司承年翻開書頁。
今天他悄悄去了春風苑,看到臥房的小幾上擺著這本書,以為是安千千喜歡看的,也就順便找出來瞧一瞧。
安千千沒接話,自顧自地上了床,筆直地躺好,雙手覆在小腹上。
“讀吧。”她語氣平淡,聽不出情緒。
司承年看著她坦然躺臥的模樣,指尖一頓,書頁邊緣微微發皺。
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她竟半分避諱都無。
看來真的是愛慘了他。
“你……”
他想說些什么,比如“男女授受不親”,或是“讓侍女來伺候”,可話到嘴邊,瞥見她沉靜的側臉,終究還是咽了回去。
若是真讓侍女進來,恐怕會給她帶來不少流蜚語。
再則,他這里也沒有侍女,只有小廝。
他定了定神,清潤的聲音再次響起,比先前更輕了些,像是怕驚擾了什么:“‘北冥有魚,其名為鯤。鯤之大,不知其幾千里也;化而為鳥,其名為鵬……’”
安千千閉著眼,呼吸平穩。
他的聲音像一層薄紗,輕輕蓋在心上。
燭火漸暗時,司承年停了聲,見她呼吸均勻,已沉沉睡去,便合上書,替她掖了掖被角。
月光從窗欞漏進來,落在她安靜的臉上,他指尖懸在她鬢邊,終究還是收了回來。
翌日一早,安千千發現自己又睡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熟悉的操作,熟悉的味道。
她伸了個懶腰,拉了下床頭鈴,春棠等人便魚貫而入。
“小姐,七小姐已經被送去了家廟,過些日子便會對外稱病逝。大夫人讓奴婢告知于你,并送過來一個帖子。”
春棠將帖子遞了過去,安千千隨意打開一看,是太子妃要十日后舉辦冰宴。
“有哪些人會去?”
“二品以上官員家眷都會一同前去。”
“好,我會去。”
程明月待安千千用完早膳后請她去了主院,安千千便帶著春棠往那邊去。
七月的日頭剛爬過墻頭,游廊頂上的青瓦已被曬得發燙,熱氣順著廊柱往上涌,裹得人渾身發燥。
安千千剛走完一個游廊,見安煥拓搖著把大蒲扇從月洞門鉆出來,錦袍濕了半截,額上汗珠順著下頜線往下淌:“剛從馬廄回來,那太陽烤得馬鞍都能煎雞蛋!”
他瞥見安千千,扇子往她這邊偏了偏,“小妹這是往主院去?快些走,母院里備了冰鎮酸梅湯。”
宿主大大,熱不熱呀,現在本系統就給宿主大大發布一個新任務吧!主線任務:請宿主在兩個時辰之內,花掉一萬兩白銀,買下冰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