崎嶇的洞穴,遍布熔巖,充斥難以想象的炎熱。
許青在前面引路,十分謹慎,周邊火泉熔漿動蕩,火靈魚扎堆,但它們似乎具有非凡靈性,有些畏懼許青一樣的,沒再躍出搗亂。
其他的危險,也沒碰上,因為沿途到處都是血跡。
巖層開裂,有些地方的火泉被‘挖空’。
其中靈寶,似乎早就已經被開采過了一樣,只留下一片狼藉。
就這樣,二人一路往里,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,才終于在一片寬闊的地下火湖間,碰上了一名黑衣青年男子,腳踩霧水,手托跟時雨薇相似的靈玉陣盤。
正遙遙對著前方火泉,施展玄氣,皺眉探查著些什么。
“咦,是古羲師兄?”
見到那人,許青本來還十分警惕,因為他從那青年身上感知到了非凡的架勢,其玄氣充裕程度,修為高深,似乎遠非他們之前碰見過的對手可比。
但這時的時雨薇,卻突然驚訝開口,邁步走了上去。
“時師妹,你終于來了。”
那黑衣青年人聽到聲音,轉過了頭,露出一副處變不驚的少年面龐,微微笑著,看上去很和煦。
但,許青盯著對方,卻是莫名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,覺得他笑的很假。
“這位是我們三溪府內門三大脈系中,洞庭一脈的古羲師兄,精通各種水法,二十五歲就突破到了煉氣七重天境,是府中重培養的天才之一。”
“師兄,這位名叫時昊,也是從遠處來大荒山尋求機緣的,不過是散修。”
“我落難時,他曾經幫助過我。”
時雨薇在中間,短暫地將兩人各自介紹了一下,而許青也是很有眼色,上前恭敬地對那名青年拱手行禮:
“在下時昊,見過古師兄。”
“免禮免禮,你既然幫助了我們三溪府的弟子,自然都是一家人。”
那青年笑呵呵地說著,視線只是隨意掃了許青一眼。
見他身上,似乎沒有任何玄氣波動。
只是肉身,還堪堪可以。
聽時雨薇說,還是一名散修,他便更加沒有興趣,只是專心動用手中玉盤,翻涌前方的火浪起來了。
時雨薇見狀,也托舉出手中的玉盤,上面震動,她仔細對照了一番,隨后有些異色:
“咦,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古師兄,難道來的人不是慶淮師長嗎,為何我會在此感知到慶淮師長的靈盤波動?”
那古羲聞,微微一笑,說道:
“慶淮真人在來的路上碰見了些事,臨時御水遠走了。”
“臨走前,真人將她的寶器陣盤,賜予我等,以方便在此地搜尋異變的機緣靈草用,果然比自己的好用不少,這些天我已經收集到了不少好東西。”
聽聞此,時雨薇的面色則是微微一凝,旋即輕聲微笑點了點頭,美眸似乎有些復雜之色,沒再說什么話。
很顯然,這就是天才,有師長庇佑的好處了。
這么珍貴的靈盤法器,本應該隨身攜帶,那位金丹真人竟然可以隨意借給古羲。
這對她們這些小弟子,近乎是不可能的。
尤其,是在那位主管她們,傳道授業的師尊,修煉出了岔子,閉了死關之后。
她們那一批的弟子,名義上還屬于‘洞庭’一脈,擁有很多師長,比如慶淮。
但實際上,一些本應該享受到的資源,暗地里能夠更多享受到的資源,都是半點不會漏給他們,只能提供最基本。
想要更多,珍貴的法經等,提升戰力修為,那就得自己找方法去。
哪像古羲這般,一位金丹真人的法器,說借就借了。
當然,時雨薇也明白。
古羲能做到這一點,當然也是因為這位師兄的天賦,的確比她要好上一些,尤其是在操控洞庭一脈的‘心流’水法上,造詣更是奇高,都能跟三溪府內最天才的那幾人切磋比較。
并且,他的修行速度,在同代中當然也是佼佼者。
二十五歲的煉氣七重天初階,超過了三宗十七府中,絕大多數的同代人。
再加上一手變幻莫測,造詣頗深的寶術水法,古羲更是能夠越階而戰,殺死過二階七轉后期的海妖,十分強悍,也怪不得宗門會在他身上投下資源。
“勞煩師兄接應,這次貿然出行,給師兄還有府中添麻煩了。”
“如果有可能,還請師兄在摘取完此地的機緣后,跟我去一趟諸位同門遇難的地方,看看還能否找到他們的尸身,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天,但我心里仍舊放不下,每當午夜夢回,都能看見師姐師妹們,淌著鮮血的面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