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下,喧嘩聲陣陣,幾乎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地盯著許青肩上的野豬,以及他身后氤氳光霧的靈草,有些不可置信。
許青竟然,活著從大荒山中回來了!
沒有遭遇獸潮,甚至還打到了一頭野豬,背后的藥簍里裝著一大堆靈草,氤氳光霧!
“天啊,那么多獸陽草,現在不是火泉的枯竭期嗎,他從哪搞到的?”
“十幾株,怎么著都得值個五十兩了吧,這小子發財了!”
一瞬之間,小蠻村口很多獵人都是眼熱,紛紛圍了上來,朝許青打探消息。
“山中沒有獸潮,有幾口火泉異常噴發了。”
“我運氣好,在旁邊摘了十幾株。”
許青也沒掩飾,早就料到村民們會好奇,畢竟都是抬頭不見抬頭見的,他簡略地將經歷說了一遍,忽略掉很多關鍵信息。
人們聽完后,都是羨慕,許青的運氣太好了。
十幾株獸陽草,賣出去,幾年的吃喝都不愁,算是發了大財。
不過,他們倒也不眼熱,明白這是許青拿“命”拼出來的。
頂著獸潮進山,他們可沒那個魄力,畢竟他們還有老婆孩子,還有家人!
“許青,你可回來了,沒受什么傷吧!”
這時,余奎聲音響起。
眾人才反應過來,這里似乎還有某種‘正事’沒處理,紛紛對視了一眼,默契退讓開。
“沒事,都是小傷。”
“讓奎叔和嫂嫂擔心了。”
許青神色緩和,望著面前身材魁梧的男人,他眼神中的擔憂與喜色都是不能作假的。
而且倒也多虧,余奎叔借他獵弓,告訴他大荒山異動的事,不然昨天晚上的結局指不定還會變成什么樣。
“我打了豬肉,等會兒來我家吃飯。”
“奎叔不要拒絕,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請教您。”
余奎聞,愣了一愣,而后點點頭。
他不說話了,站在一邊,林巧玉也是沒多說什么,只是在一旁既有些喜意,又有些擔憂地看著他。
所有人的身形,都是讓開。
周長海扶著王二,為他小心止了血,而后轉頭看來,兩頰無肉的面龐顯得格外陰森,沙啞問道: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,光天化日之下,想殺人?”
“有些事,看在你剛死了親人的份上,我本不想與你計較,但王二是你的朋友,你接二連三的這樣欺負他,是不是太不把我周某人當回事了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隊長?”
余奎聞,稍微拽了拽許青的手,主動護著他認真說道:
“周隊長,剛才王二羞辱許青的嫂嫂,不行情急之下出手,倒也是有情可原的。”
周長海聞,沒有看他。
只是一雙眼窩凹陷的無神眸子,始終盯著對面的許青,微微發寒,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釋。
然而許青,卻是絲毫不慌,神情平靜,微微笑著說道:
“周隊長哪里的話。”
“王二這畜生坑我家祖宅,闖進門想強占我嫂嫂,還到處咒我死了,我射他一箭又怎么了?”
“更何況,我光天化日下手,也總比某些人在背地里陰人強吧。”
周邊眾獵戶聞,無不一驚。
這許青也太放肆了,周長海可是他的隊長。
罩著他的親人都死絕了,態度這么硬,誰給他的底氣?
“你是不是太放肆了?”
“要不你去叫衙門?”
周長海聞,面色更加沉默。
他盯著許青,那張平淡的面龐,上下看了一眼。
甚至都有些懷疑,他是進山打獵,不小心給腦子撞壞了,不然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?
而許青這邊,卻是笑呵呵的,面色平淡。
他現在,當然不用在意周長海什么。
五臟廟開啟,那些燙金晦澀符印激活后,他能瞬間迸發出千斤的力道。
不管周長海是什么境界的武人,淬煉出了金骨,照比他都差了將近一倍的力氣。
如弱不是,沒有對方謀害自己養父的證據。
他早就一箭,將之射死。
所以現在,許青笑呵呵的,目光不停在挑釁周長海,他是真的很想讓對方按捺不住動手,那么他就能光明正大,名正順地給其砸成肉泥了。
只是,出人意料。
周長海在跟他對視了片刻后,那幽深蒼老的陰冷眸光,最終竟是忍住,什么都沒做!
“許青,給王二道個歉!”
“你們都是兄弟,何必鬧得這么僵啊!”
一旁,不知內情的余奎,表情有些焦急,趕忙打圓場。
他知道許青說的有道理,但周長海畢竟是主管他的隊長,在這么多人頂撞他,周長海是下不來臺的。
而且周長海,可是淬體四境-->>,凝成了硬金骨的武人,連他也不是對手。
真在這打起來,許青肯定會吃虧的啊!
“那好吧,我道個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