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那公子真有何壞心思,江箐珂那一鞭子甩過去,就夠要對方半條命的。
可就這個啞巴,是目前唯一的嫌疑和線索。
可江止卻不知曉他姓甚名誰,家住何處,就像是只有江箐珂能看到的幽魂似的。
江止咬著狗尾巴草細細思量。
越是最不可能的,往往最有可能。
心中預感不妙,江止懷疑是不是有宮里的人在街巷上認出了江箐珂,去東宮稟告給了當朝太子?
太子若是心胸狹窄之人,搞不好會對太子妃半道換人一事記恨在心,把江箐珂抓去算算賬、泄泄恨,也不是沒有可能的。
就在此時,院門被人叩響。
江止當即起身去開門。
是鏢局的總鏢師來了,受江止所托,尋了一位丹青師傅來。
依照江止和總鏢師的描述,丹青師傅畫了個江箐珂出來。
江止雙手抱胸,左看右看,覺得這聽描述畫出來的模樣終究是差點意思。
“這眼睛......再大點兒。”
“模樣嘛,嘶.......還不夠俏皮!”
“嘴唇也沒這么騷氣,再改改。”
丹青師傅忍著性子提筆重畫,可江止看了還是不滿意。
“這眼神還是溫柔了點。”
江止榨干腦汁想了下措辭,“差點奶兇奶兇的勁兒,要老子來看,師傅得畫出誰欠她幾百兩銀子不還的那股兇勁兒才行。”
丹青師傅抿了抿唇,皮笑肉不笑地點了下頭,提筆改好。
改完之后,江止和那總鏢師歪頭瞧了半晌,感覺模棱兩可。
“這是大小姐嗎?”總鏢師問。
江止答:“這他爺爺的是母夜叉。”
話落,他轉頭跟總鏢師發牢騷。
“你這哪兒找的丹青師傅,還不如老子用腳畫的呢。”
丹青師傅也是有點子傲骨在的,聽了江止的話當即不樂意,直接拎著箱籠走人了。
總鏢師把筆遞給江止。
“來,用腳畫一個。”
翌日。
京城許多街頭上都多了一張近似用腳畫的尋人告示。
丸子頭,大眼睛,腰間一個刺龍鞭,該有的特征倒是有了。
江止另外還標注了幾句。
此女年方十八,身形高佻,性烈而少耐。素日溫婉靈動,不失可人;然若動怒,便咬牙瞪目。
口頭禪為“找抽是不是”,疾厲色,一身武藝,旁人莫敢逼視。
若有得遇其蹤者,請速往佰順鏢局覓宋公子,必厚禮相酬。
告示貼了,還不夠。
江止在總鏢師的幫助下,通過總鏢師媳婦的二姨母的大姑姐的小舅子,尋到了京城黑市大當家的,花了些銀子,讓他們幫忙四下打聽江箐珂的下落。
黑市大當家另外還給江止出了個主意,讓他再去歸寶閣打聽打聽。
歸寶閣就在佰順鏢局附近。
江止突然想起來江箐珂曾提過,說那啞巴公子就是從當鋪出來時,遇到的劫匪。
對啊!
江止吐掉了嘴邊的那根狗尾巴草。
他怎么就沒想到呢?
去歸寶閣打聽下,說不定就能問出那啞巴公子的下落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