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他低下頭,竭盡全力想壓下上涌的酸澀,可淚水還是灌進了那雙桃花眼里。
“好。”
輕輕的一聲剛落,江箐瑤拿著藥膏趕到了院門前。
“翊安,你怎么跑出來了?快回去。”
江箐瑤把江翊安哄進院子里后,將手中的那瓶藥膏遞給了白隱。
“這個不用還了,送你了。”
連瞧都沒瞧一眼,就轉身跨回了門內。
白隱還想蹬鼻子爬臉,想忽悠江箐瑤親自給他涂藥,結果江箐瑤連忽悠的機會都不給,“嘭”地一下,便關上了院門,險些又撞到他的鼻子。
看著手中的那瓶藥膏,白隱挑眉嘆氣。
誰需要藥膏?
他需要的根本不是藥膏,而是江箐瑤的那雙可治百病的手。
緊握著那瓶藥,白隱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家院子。
緩緩關上院門時,他欣慰淺笑。
好歹,他的家就在對門。
好在,他的妻兒與他僅兩門之隔。
不急,慢慢來。
這邊院門吱呀緊閉,對面那個藏在門縫后的眼睛才收回。
江箐瑤轉把江翊安抱起,聲色溫婉地問他。
“對面那個老愛借東西的叔伯,同翊安聊什么了?”
江翊安甚是歡喜道:“我覺得那位叔伯很眼熟,便想讓他當翊安的父親,叔伯答應了。”
江箐瑤梗了下脖子,都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“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在外面認爹?”
江翊安嘟嘴道:“可是別人都有父親,只有翊安和翊苒沒有父親。”
嘆了口氣,江箐瑤在江翊安的小臉蛋上重重親了一下。
“有的阿爹愛賭博,愛打人,有了也不一定幸福,還不如翊安和阿娘,還有翊苒一起幸幸福福地過日子呢,你說對不對?”
江翊安懂事地點了下頭:“阿娘說得對。”
江箐瑤安撫他道:“再說,翊安有皇后姨母和皇上姨夫呢,比有一百個阿爹都強。”
“等以后,阿娘若是能遇到個好人,再給翊安和翊苒娶個好爹爹回來。”
江翊安用力點頭,隨后又補充道:“但翊安覺得對面的叔伯就很好。”
江箐瑤搖頭否決。
“那個叔伯怪怪的。”
“翊安千萬不能被漂亮的外表迷惑了。”
“他搞不好是貪圖阿娘的家產,這家產以后可都是你和翊苒的,可不能被外人騙了去。”
......
夜里怪夢頻生。
江箐瑤又夢到了那個逼她念詩的男子。
比起以前,夢里,男子的輪廓似乎比以前清晰一些,可還看不清容貌。
秀眉緊擰,江箐瑤微微晃著頭,卻怎么都甩不掉夢里的那道聲音。
“瑤瑤,下一句是什么?”
“瑤瑤,你繼續念給我聽啊,金針刺破什么?”
那男子的聲音說著說著就變了調。
他開始不停地在她耳邊低泣,還極其熱烈地親她。
“干脆殺了我吧,求你。”
“瑤瑤,別丟下我。”
夢境瞬間跳轉,江箐瑤夢到自己被好多人男人圍著,他們對著她露出猙獰的笑,還粗魯地撕扯她的衣服。
可不知何時起,有個人緊緊地抱著她,在她耳邊低聲告訴她下輩子再還。
江箐瑤從夢中驚醒。
她坐起身來,捂著那砰砰直跳的心臟,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擦去額頭、脖頸上滲出的冷汗,她雙手撐著頭,等著夢中恐懼和悲傷的情緒慢慢散盡。
翌日,江箐瑤又急匆匆地入了宮。
見到江箐珂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阿姐,完了,我怕是想男人想瘋了。”
昨晚差點被男人搞瘋的江箐珂茫然眨了眨眼,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江箐瑤雙手無措地比劃著。
“我昨晚竟然夢到自己被好多男人扒衣服。”
“阿姐,你說,我是不是素出癔癥來了,才會夢到好多男人扒我衣服,正常人誰會做這種恐怖的夢?”
她雙手捧著面頰,哭喪著臉道:“天啊,我是不是太饑渴了,竟然在夢里作踐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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