適時,曹公公從勤政殿內出來,同幾人問話。
“你們幾人跟了皇上多年,功勞極大,現下朝局終算穩定,皇上欲要封賞犒勞你幾人,你們先說說都想要什么,回頭咱家也好跟皇上稟奏,再由皇上定奪。”
南星一聽,樂壞了。
心想剛才定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聲。
他最先舉手,急匆匆道:“屬下這黑甲衛統領干得就挺好,除了月俸多給點兒外,能不能請皇上給我賜個漂亮懂事的媳婦?”
曹公公嗤笑:“你瞅你這點兒出息。”
至于其他人,谷豐自知有磕巴的毛病,不適合當什么頭領。
他覺得就像以前一樣守著李玄堯就很好,一輩子當李玄堯的御前侍衛,陪著他治國安邦,統御天下,然后回到家里媳婦孩子熱炕頭。
所以谷豐要的也實際,無非就是月俸、鋪子和莊地,讓一家老小養衣食無憂。
谷昭也沒什么大志氣,亦是想繼續當御前侍衛守著李玄堯,想要的跟谷豐大同小異。
因為玖兒,谷羽跟谷昭最近不對付,便提出想去禁衛軍那邊當個統領,也算是升官加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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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,李承玦和李珣若的百日宴。
朝中大臣皆入宮賀喜,長公主李鳶亦在其列。
李鳶雖受了藺太后近兩年的磋磨,但姿容艷麗不改,可謂是風華依舊。
只是當年她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和囂張,倒是被磨掉了棱角,行舉止都溫和了許多。
而當年公主府上養的面首,早就在兩年前的宮變后,便樹倒猢猻散,僅留下了一個駙馬爺。
說這駙馬對李鳶多深情吧,倒也不是。
只不過是皇家賜的婚,他想和離都沒得離,加上當時被藺太后囚禁,也只能與李鳶相敬如賓地過到現在。
如今守得云開見月明,成了皇親國戚,這駙馬自是不會放下富貴榮華。
宴席進行到一半,兩個小家伙都睡著了,江箐珂便帶著宮婢先行回了鳳鸞軒。
長公主李鳶覺得無聊,也跟了來。
看著兩個熟睡的皇侄兒、皇侄女,李鳶同江箐珂低聲閑聊。
“當真是世事無常,以前我一直以為穆汐才會是陪皇上走到最后的人,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你來。”
紅唇一彎,李鳶懶聲唏噓。
“也幸好是你半路殺出來,像穆汐那樣的人,根本配不上皇上。”
“當年我若是有何不敬之處,今日便同皇后賠個不是。”
江箐珂本也沒在意過去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甚是大方道:“本宮當真想不起長公主曾有何不敬之處,本就是一家人,無須執著于過去的那些事。”
李鳶卻搖頭嬌嗔道:“可有件事,不得不執著。”
眉間鼓起疑惑,江箐珂第一念頭想的便是江止。
她試探地問道:“不知是何事?”
與李玄堯酷似的那雙眼輕眨,李鳶笑道:“皇后忘了,你可是答應過我的,從西延挑幾個江止那樣的兒郎送給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竟然還惦記著呢!
江箐珂有些犯難,遂直提議:“要不,何時長公主自己去西延,除了本宮的阿兄外,西延幾十萬的兵將,任你選。”
睫毛閃閃,李鳶眸光熠熠。
“這是個好主意。”
“我怎么就沒想到呢?”
害怕西延的將士遭殃,江箐珂咽了咽口水,心虛地又把北燕的也拖溝里了。
“之前北燕十萬大軍在我們西延時,本宮有幸看他們在沙場上練兵。”
“嚯,北燕將士那一個個都是真漢子。”
喜晴在旁悟出了江箐珂的用意,也跟著附和,并且邊說邊比劃。
“皇后娘娘所不假,北燕將士比西延的男兒還要漢子,一個個在冰天雪地光著膀子練兵,各個寬肩窄腰,那胸膛,那手臂,都不用細瞧,就能看清青筋紋路……”
“看得奴婢差點流鼻血。”
江箐珂補充:“看得我家妹妹都撞桿子了。”
李鳶聽得躍躍欲試。
“真的?那我定要先去北燕瞧瞧才是。”
就在這時,谷昭跑到殿門前稟報。
“啟稟皇后娘娘,那位妙婭公主來了京城,并與皇上之前在東宮時納的幾位,一起跪在宮外,欲要求見皇上討要名份。”
江箐珂黑臉嘆氣。
消停日子沒過幾天,這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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