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......”
“夜顏,我學了句詩,你想不想聽。”
“什么詩?”
江箐珂在李玄堯的耳邊小聲吟念。
“.......粉痕流,烏云半亸,繚亂收倩郎。”
“從哪兒學的?”
“江箐瑤做夢時背的。”
李玄堯把人摟在懷里,胸膛里悶出幾聲輕笑后,輕咬她的肩頭。
“學什么不好,學這些孟浪之詞。還有嗎?”
“有。”
......
懷胎十月,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終于要出來了。
奈何生孩子太痛苦,江箐珂抓著李玄堯的手臂是又摳又咬。
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糟,李玄堯是怕得要死,也急得要死。
殺過人,打過仗,再如何危險緊迫的情況,李玄堯都沒怕過。
可此時他卻怕得不行。
緊攥著江箐珂的手,替她擦著額頭上不停冒出的冷汗,他雙手竟也跟發冷發抖。
“夜顏,這生孩子.......”
江箐珂疼得想哭,只能靠發牢騷來分散注意力。
“怎么比打仗......還難啊!”
“為什么......你們男人......不用生孩子?”
“不,公,平!”
“老天爺不讓男人......生孩子,簡直是欠抽!”
李玄堯安撫她:“下輩子,換我給小滿生孩子,還你公平。”
人家都這么說了,江箐珂便只能沖著自己的肚子兇。
“你們兩個......再不快點出來.......阿娘以后天天拿鞭子抽你們!”
這時,一旁的喜婆驚呼:“皇后娘娘再使把勁兒,孩子馬上就出來。”
果然,還是抽鞭子好使。
......
待兩聲尖銳的啼哭響起,江箐珂如獲大赦,終于松了口氣。
產婆抱著兩個哭得不停的小嬰兒,走到李玄堯身前賀喜。
“恭喜皇上、皇后娘娘,喜得小皇子和小公主。”
李玄堯伸手欲要接過兩個孩子,可因太過緊張,明明一身牛勁的他,在接過孩子時卻手抖得厲害。
他小心翼翼的,很怕自己把孩子抱壞了似的。
紅著眼,李玄堯顫聲同江箐珂道:“小滿,你看,我們的孩子。”
江箐珂已是半死不活,精疲力盡。
她側頭朝李玄堯懷里瞧了瞧,皺皺巴巴的兩個小猴子,閉著眼,也看不出好看賴看,更看不出像誰。
不等江箐珂開口說什么,李玄堯眉心夾著幾絲憂慮。
“他們的眼睛,會不會也和我一樣?”
帶著這個擔憂,李玄堯熬到第二日。
待下朝回來看到小皇子睜開眼時,他無比慶幸地松了口氣。
甚是欣喜地同江箐珂笑道:“他的眼睛跟小滿一樣,真好,沒像我。”
也不知為何,江箐珂看著李玄堯的樣子,聽著李玄堯剛剛說的話,一股酸意忽地涌上鼻腔。
正是經歷過異瞳帶給他的委屈、不公和各種異樣的目光、偏見,他才會如此擔心自己會把不幸也傳給他的孩子。
江箐珂抬手輕撫李玄堯的頭,不忍心親口告訴他另外一個事實。
當喜晴把小公主抱給李玄堯看時,便見適才的笑意從他臉上瞬間褪去。
他怔怔地看著襁褓里的女兒,看著那雙水藍色的眼睛,靜默了大半晌,才想起將孩子接過。
江箐珂湊過去,頭搭在李玄堯的肩頭,同他一起看著他們的小公主。
“咱們的小公主比你會長多了,一雙水藍色的眼睛,多漂亮,長大定是大周獨一無二的絕色美人。”
李玄堯并沒有因這句話而高興。
大手輕撫小公主只有他巴掌大的臉,他點頭沉聲道:“我定會好好保護好我們的女兒,不讓她受半點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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