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壽宮剛垂簾聽政回來的藺太后用力搖著團扇,對大臣們在朝堂上的論很是惱火。
看到李公公從殿外進來,她嚴聲厲色地質問。
“那穆珩、曹公公,還有那侍衛谷豐,怎么還沒抓到人?”
“皇宮京城就這么大,金吾衛和禁衛軍加起來幾千人,怎就連兩個大活人,都搜不到?”
“你們一個個到底是怎么辦事的!”
李公公跟著身后緊聲回道:“太后娘娘息怒,奴才已發了重金懸賞告示,并安排了幾百人在城里搜尋,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。”
是時,一名侍衛入殿稟報。
“啟稟太后,皇上的幾名妃嬪都從東營那邊接到了宮里,現下都在殿外候著,要給太后請安。”
藺太后鳳眸鷹銳地乜了眼那侍衛,心氣不順道:“讓他們進來吧。”
一群鶯鶯燕燕入殿,在李錚原配夫人的帶領下,一同給藺太后下跪行禮。
幾番場面上的寒暄過后,藺太后便將其他人都打發了下去,獨留穆汐跪在那里。
藺太后起身,拖著那身鳳袍華服,端著高貴威凜的姿態,踱步行至穆汐身前。
她用手中的團扇托起穆汐的臉,目光輕蔑地打量著她,唇角勾起陰惻惻的笑來。
“萬萬沒想到,你這會爬床的下賤之人,竟是哀家的福星。”
“多虧了你,哀家才能扭轉乾坤,打得那李玄堯一個措手不及,把他死死踩在哀家的腳下。”
“哀家倒還真要好好謝謝你。”
收回團扇,藺太后同身側李公公吩咐道:“去,拿壺酒來,哀家可得好好敬下這位大恩人。”
意味極深的一句話,無論是李公公,還是穆汐,都聽出了那話中意。
李公公當即領命而去。
穆汐則面色清冷地跪在那里,不急不慌,孤傲如初。
仿若對生死之事,早已看淡。
或者說,現在的生,于她來講,無異于死。
待藺太后回坐高位之時,穆汐從袖袋里拿出炭筆和折冊子,不緊不慢地在上面寫了一行字。
宮婢接過冊子,轉遞給藺太后看。
太后娘娘現下所憂,民女有法子可以破解。
眸光微動,藺太后抬眸,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穆汐。
“你知道哀家現在為何事憂心?”
穆汐頷首。
從宮婢手中接過折冊子,又提筆回復。
來的路上已有耳聞,皇上遇刺中毒,怕是命不久矣。
登基大典未成,皇上便是名不正不順的君王。
太后娘娘現下所憂之事,應是文武百官反對幼帝登基一事。
此話正中藺太后的下懷。
見李公公端著鴆酒進來,她抬手示意退下。
“你可有什么好法子?”
藺太后饒有興味地問。
穆汐淺笑,反倒寫字同藺太后談起了條件。
天下熙熙皆為利,法子是有,不知太后可有誠意?
藺太后冷哼了一聲,“說吧,這次又想要什么?”
新的身份。
鳳眸半瞇,不容造次的威嚴和戒備從眸底溢出。
藺太后沉聲道:“你這次想要的......該不是后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