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你生氣,再也不理我。
其實,李玄堯只是不敢告訴她,他嫉妒江止嫉妒得要死,有時恨不得將此人從她身邊抹除,讓江止從世上徹底消失。
可他又清楚得很,那么做,只會適得其反。
能怎么辦呢?
誰讓他心甘情愿地想哄她,只想她的眼淚為他自己流。
纏綿悱惻之時,江箐珂突然冒出個念頭。
綁走未來天子,囚禁起來,然后為她一人所有,會是死罪嗎?
可這個念頭,很快又被李玄堯給撞沒了。
他那股牛勁兒,誰能囚禁得了他呀?
掛在角落的兩只玄鳳鸚鵡又應景地學起了人語,一唱一和,遮掩了殿內的其他聲響。
“夜顏喜歡小滿。”
“葡萄好吃。”
“人家要親親.....”
“輕點!”
“找抽是不是。”
......
九重帳幔隱約透著兩個糾纏交疊的身影,繾綣旖旎透過紗幔的縫隙絲絲縷縷地漫溢出來。
恰逢夜風攜著花香,透過微敞的軒窗吹入。
九重輕紗帳幔隨風翻舞,如煙似霧,徹底泄露了那大圓榻上的一片荼蘼。
如瀑青絲鋪散交纏,搭在床邊的兩只手亦是十指緊扣。
良久,粉白色的鴛鴦肚兜被扔到榻邊,極佳的垂感使然,肚兜滑落在地。
若仔細看去,可見上面斑駁的濕痕。
被子扯來,李玄堯摟著江箐珂,終于做了場久違的好夢。
就好像逃宮出走,只是做了一場夢似的,江箐珂再睜眼醒來,仍躺在熟悉鳳鸞軒,仍躺在李玄堯的懷里。
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。
留下的念頭,不由強了幾分。
可一想到未來某位得寵妃嬪也會這樣在李玄堯懷里醒來……
比如,大胸側妃?
再比如,妙婭公主?
腦海里的畫面太過生動鮮明,連側妃和公主當時是什么表情,江箐珂都想象得到。
大早上的,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來。
她咬牙切齒,揚起頭來,在李玄堯的下巴上就咬了一口。
李玄堯也不知何時醒的,眸眼清明地看著他,眼里是兩種顏色的不解。
但很快,不解又化成繾綣。
他以為是江箐珂在跟她調情。
紅唇皓齒,他笑得清朗,單手捧著江箐珂的臉就要親過來,卻被那小手呼住臉,一把推開。
“滾!親你的和親公主去。”
江箐珂的這把火,發得李玄堯不知所以。
早膳過后,李玄堯有政務要處理。
離開鳳鸞軒前,他提筆寫字,又問了江箐珂那個問題。
最后一次問你,定要離開皇宮,回西延嗎?
不必急著給我答案,三日為限,想好了再答。
若你仍執意要走,我愿意成全,屆時我會昭告天下,還你自由之身。
適時,李玄堯掏出了那封《放妻書》,放在茶桌上,推到了江箐珂的面前。
“放妻書”三個字撞入眼底,就像是有三把錘子,重重砸在江箐珂心頭上。
有了這《放妻書》,她便徹底與李玄堯斷絕關系,再無瓜葛了。
本是好事,可她卻高興不起來。
她逃啊跑啊的,為的不就是自由之身?
可當這份自由真的遞到她面前,交由她抉擇時,又讓人變得無措起來。
心像被人扭成了麻花似的,痛不欲生。
江箐珂伸手欲要去拿那封《放妻書》,卻又被李玄堯的手指勾了回去。
好好想想。
將《放妻書》收回,李玄堯起身匆匆離開了鳳鸞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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