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直接挑明謝霆舟的真正身份。
忠勇侯問道,“你如何知曉他的身份,你想做什么?”
殷九娘聳了聳肩,“他告訴我的。”
“他為何會告訴你?”
忠勇侯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呢。
就聽得殷九娘道,“我希望你和我一樣,能永遠支持孩子們,站在他們這一頭。”
太子被污蔑,離宮多年,帝后毫無察覺,可見是對不靠譜的父母。
何況,太子并非皇帝親子,殷九娘擔心太子回宮后的路并不好走。
萬一哪一日,太子與帝后真正反目,他需要如忠勇侯這樣的助力。
而殷九娘了解忠勇侯,某種程度上是和葉驚鴻一樣的死忠,愚忠。
若無原則問題,忠勇侯定會看在多年相處份上,支持太子,可若涉及忠誠,殷九娘擔心忠勇侯會搖擺。
故而直白恐嚇,“謝邦,從你收留太子那日,便已背叛了皇帝,所以你只能扶著太子往下走。
否則,你私藏太子的事,便會傳遍江湖,而后是全大淵。”
殷九娘決定自己做個惡人。
施恩加要挾,讓忠勇侯徹底站在太子這邊。
忠勇侯的臉有些黑,他明白了殷九娘的用意,可他不明白殷九娘為何會幫謝霆舟。
這般想,便問了出來。
殷九娘輕笑出聲,“怨不得你想抱得美人歸,還需得太子和我出手。”
于感情一事,簡直就是個榆木疙瘩。
榆木疙瘩在心中一起,腦子里不期然閃現另一張剛毅的臉。
殷九娘忙壓下,戲謔道,“你先前說,要替我楨兒擇得良婿,將來讓她從侯府出嫁,可算數?”
忠勇侯點頭,“自然算數。”
他連半副身家都給了,怎么會失。
思及此,他終于反應過來,“你是說,葉楨和他……他……他們……”
殷九娘點了點頭。
忠勇侯難以置信,但隨即往日忽略的許多事一一在腦海浮現。
再想想殷九娘和太子能有什么關系,她滿心只有她那徒兒,若不是葉楨和謝霆舟有關系,她今晚何必自毀清譽,主動求嫁。
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,虧他前些時日還夸那小子聽話,懂得照顧弟妹了。
這哪里是聽他的話,分明是狼崽子起了色心啊。
他忘了自己腦門白日被捶過,用的力道不輕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忍不住罵了句謝霆舟,“混蛋。”
當時是誰口口聲聲說,看不上謝云舟的妻的,還他信了他的鬼話,從沒往那處想。
結果身邊人都知道,就他還傻乎乎的。
殷九娘是個好演員,聽他打得那么響,忙佯裝是自己打的,“謝邦,既你認定了崔姨娘,我便也不做那不要臉的。
但若叫我知道,你只是用她來哄騙我,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隨后也不管忠勇侯同不同意,拿起他的手,擊了個掌,低聲道,“我就當你同意了,男子漢大丈夫敢食,我就真拆散你們了,將你那小媳婦拐去江湖,給她找十個八個小郎君。”
不等忠勇侯說什么,她就風風火火出去了。
走到崔易歡身邊,殷九娘上下打量她,“我除了年紀比你大點,沒覺得哪里比你差。”
她似自自語,“他肯定是忽悠我的,若十日內沒扶正,我非打爆他的狗頭,讓他娶我不可。”
殷九娘氣哼哼地走了。
崔易歡一時也看不出兩人是真的還是演的,忙進了屋,就見忠勇侯眼神悲切地看著自己。
她心里一咯噔,謝邦不會是被殷九娘打怕了,要反悔吧。
便試探道,“她說十日內沒扶正,還來打你。”
忠勇侯沉沉點頭,“我現在就去找姨母。”
心里則在想,聽蘭都愿替謝霆舟和葉楨打掩護了,可見她對兒子是真的疼愛。
往后知道真相該如何是好。
雜貨鋪里,葉楨和謝霆舟對府中的事毫不知情,兩人坐在老公主對面,悠閑悠閑的吃著糕點。
老公主這幾日都只能喝點湯湯水水,保證餓不死就成,見兩人吃得香,拼命咽口水。
榮華富貴了一輩子,就是在戎機艱難的日子,她也沒挨過餓,因而第一次體會到餓肚子的痛苦。
肚子咕嚕嚕響了許久,兩人都沒搭理她。
直到她覺得自己嘴里的唾沫快咽干了,才聽得謝霆舟淡淡道,“當年秋獵,證明太子清白的證據在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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