甭管以前怎樣,這次周小優和王臨風救了她,她不會是非不分,忘恩負義。
“替我謝謝她。”
王臨風把許淮寧送上車,才離開。
今天的事太驚險了,看來近路抄不得,以后還是規規矩矩坐公交車吧。
回到家屬院,許淮寧也沒有心情寒暄,進屋就開始做飯。
陸沉舟是半個小時后回來的。
聞見香味,但沒看見許淮寧,他疑惑的喊道:“媳婦?”
“我在房間里。”
許淮寧正在給衣服掏兜,領子和兜是最有技術含量的,她不想假手于人。
陸沉舟推門走了進來,“先吃飯吧,不然你怎么有力氣干活?”
許淮寧轉身抱住了男人,緊緊的。
“怎么了?”陸沉舟回抱她,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許淮寧抗議,“我不是小狗!”
陸沉舟又問了一句,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今天差一點就讓人欺負了,他要我的一條腿。”
許淮寧現在想起來還很后怕,假如周小優沒看見她,假如周小優沒告訴王臨風,假如王臨風無動于衷……出現任何一種情況,她都會死的很慘。
陸沉舟的話語中露出絲絲寒意,“是誰干的?”
許淮寧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,王臨風說像小混混,專門接黑活的,可惜讓他跑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先吃飯。”
吃飯的時候,陸沉舟又問了一些比較重要的疑點。
“你有沒有懷疑對象呢?”
許淮寧也想過,她能得罪誰呢?家屬院這邊就是王麗和謝老婆子,看她不順眼,和她不對付。
王麗來的時間比較短,不大可能和市里的不法分子牽扯到一起;謝老婆子的嘴巴不好,要說找人害她,不是許淮寧小看謝婆子,她還真做不到。
前面就說了,許淮寧長時間三點一線,既然不是臨時起意,車站那邊就可以排除了。
就剩培訓班了。
提起培訓班,許淮寧就底氣不足,她真得罪好幾個人了。
“一個秦艷艷,一個崔相奕,說實話,我對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也有懷疑。”
“王臨風不是說周小優跟他說的嗎?”
“我是這么想的,有可能王臨風是為了給她脫罪,我還是覺得她的疑點要少一些,秦艷艷和崔相奕疑點要大一些。”
陸沉舟催許淮寧吃飯。
“以后不要抄近路了,我來調查。”
“嗯。”
毫不意外的,許淮寧晚上做惡夢了。
這一次的事,等于在她心里投下了陰影。
“別怕,有我呢,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干的。”
就算是周小優,陸沉舟也沒打算放過她。
許淮寧沒傷到哪里,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——
陸沉舟很早就走了,許淮寧多睡了會,去培訓班沒有嚴格的時間限制,畢竟不是正規的全日制學校。
鬧鐘響了她才起床,洗漱完畢開始吃飯,吃的是稀飯和煮雞蛋。
有人敲門。
都知道她白天去培訓班,早上幾乎沒有人打擾她,許淮寧擦擦嘴,去開門。
是劉衛紅。
“嫂子找我有事嗎?”
劉衛紅一臉焦急和無助,“弟妹,你快去看看吧,有人貼了你和我的大字報,這可咋整?”
大字報?運動都過去了好幾年了,還這樣搞?
“走,看看去。”
公示欄下面還站著好幾個婦女,不管什么時候,吃瓜群眾最積極。
公示欄里,是貼著一張大字報,紅紙黑字歪歪扭扭寫著:某些軍屬搞資本主義剝削,一件衣裳賺兩塊,比地主老財還黑心!
許淮寧站在公示欄前,掃了一眼那張刺眼的紅紙,嘴角微微上揚,眼底卻冷了下來。
“喲,這字寫得不錯啊,誰這么有閑心?”
她也不生氣,活了兩輩子,不能讓情緒牽著自己的鼻子走。
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。
劉衛紅急得直搓手,“弟妹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!現在家屬院都傳遍了,要是讓政治處的人也看到了,事可就大了……”
許淮寧拍拍她的肩膀,安撫道:“嫂子,別急,咱們又沒做虧心事,怕什么?”
她轉身看向圍觀的幾個婦女,目光平靜情緒穩定,“各位嫂子嬸子,既然大家伙兒都在這兒,那正好,咱們把這事兒掰扯清楚。”
“大家找我做衣裳,掙的是手工費,不是剝削。”許淮寧聲音清亮,“我的手藝好,針腳細密,款式也新,外面裁縫鋪做一件要三塊錢,我只要兩塊五,我覺得在一個家屬院住著,都是鄰居,不能多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