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邏兵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,聽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控訴,明白了都是謝婆子一行三人惹的禍,隨即把人帶走了。
“喝口水壓壓驚。”二樓王教導員家屬遞來一個搪瓷缸,里面的水冒著熱氣,飄著幾片枸杞。
“那個老虔婆,早該送派出所了!”劉衛紅蹲在地上收拾被撞翻的洗衣盆和水漬,嘴里罵罵咧咧,“敢欺負我們軍屬大院的人,活膩歪了!”
一位戴著銀邊眼鏡的瘦高女子,已經蹲在許淮寧面前,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脈,“心跳有點快,但脈象還算平穩,胎兒應該沒受影響,不過最好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。”
“謝謝大家。”
“謝啥!”李嫂子大手一揮,“咱們軍屬大院的人,關起門來怎么鬧都行,外人欺負到頭上,那必須一致對外!”
“就是!”有人附和,“弟妹別怕,那瘋婆子被帶走了,她要再敢來,看我們不撕爛她的嘴!”
再來是不可能了,哨兵都認識他們了。
陸沉舟匆匆趕了回來,問了許淮寧的情況。
“我沒事,多虧了嫂子們,不然我得吃大虧。”
許淮寧直到現在心還暖暖的,別看平時也有小矛盾小磨擦,關鍵時刻真能擰成一股繩。
陸沉舟這才注意到圍在周圍的軍屬們。他站起身,整了整軍裝,突然立正,向眾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
“謝謝各位嫂子照顧我愛人,這份情,我陸沉舟記在心里了。以后嫂子有用的著我的地方,盡管開口,我力氣大。”
對門李嫂子擺擺手,“陸營長客氣啥,弟妹是我們看著嫁過來的,跟自家妹子一樣。”
“就是,咱們住一個大院,誰跟誰啊!”劉衛紅現在還很興奮,“要我說,淮寧今天夠勇敢的,那一盆水潑得真解氣!”
眾人七嘴八舌地描述著剛才的場景,陸沉舟聽著,眼中的后怕漸漸化為驕傲。
“好了好了,都散了吧,讓淮寧回去休息。孕婦受了驚嚇,得好好緩緩。”劉衛紅也看出來許淮寧的倦態了。
眾人這才散去,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許淮寧,有事就喊一嗓子,整棟樓都能聽見。
回到家,陸沉舟讓許淮寧靠在沙發上,自己蹲在面前,雙手捧著她的腳輕輕按摩。
“真的沒事?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?”
許淮寧搖搖頭,伸手撫上丈夫的臉頰。陸沉舟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,蹭著她的掌心癢癢的。
“真的沒事,謝婆子又沒碰到我,我還潑了她一盆涼水,夠她受的了。”
陸沉舟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我聽著都危險,你還驕傲上了。”
許淮寧啊了一聲,“陸沉舟,你用手摸我的鼻子?”
“我不用手,還能用腳啊?”
“你的手剛才摸我的腳了!”
“也是你的腳,你不能嫌棄。”
兩口子鬧了一小會,陸沉舟去做飯。
“沉舟,我今天才發現,大院里的嫂子們真好。”她輕聲說,“平時總覺得她們愛計較,愛傳閑話,可關鍵時刻都挺暖心的。”
陸沉舟握住她的手,在掌心印下一吻,“軍屬都這樣,男人們在部隊是戰友,女人們在大院就是姐妹。平時可能為了雞毛蒜皮的事鬧別扭,真遇到事,比親姐妹還團結。”
許淮寧想起剛才那一張張關切的面孔,心里暖融融的。
隔了一天,陳冬梅提著禮品來了,就是來感謝兩口子的。
許淮寧問道:“妞妞出院了嗎?”
“還沒,還不到百天,就住了兩次院,是我這個當媽的眼瞎,找了那么一戶人家。”
陳冬梅都要后悔死了。
許淮寧安慰她,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也不知道婆家人是什么德性,不怪你。”
“怪我,怪我豬油蒙了心。”
想當年,陳冬梅就被小白臉文書孫翔迷住了,父母都不看好,她硬是要嫁。
父母是干不過兒女的,最終陳師長選擇了妥協。
穿著衣服人模狗樣的,誰知道衣服下面是人是鬼呢。
孫翔不愿意離婚,陳冬梅可不想慣著了,昨天剛領的離婚證。
“我以后就帶著妞妞過,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,她這身子也是大人造的孽,孬好我們得擔著。我要是不管她,丫頭就只有死路一條了,為人母的干不出這種事。”
許淮寧無話可說,主要是也不了解陳冬梅是什么樣的人。
三周后,“寧舟制衣”的招牌掛了起來。黑底金字的木質招牌,很是顯眼。
招牌是陸沉舟找人做的,雖然工藝不算精致,但每一處都透著用心。
店內已經布置妥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