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婆子被戳中痛處,突然陰森森笑了,“縫衣裳?我讓她縫不成!”
孫干事,“媽,你千萬別動歪心思,對我有影響,這里可不是老家的炕頭,隨你怎么說。”
知母莫過子。
“媽,你把妞妞帶好,哪里也別去。”
陳冬梅想的不差,讓婆婆忙起來,就沒工夫嚼舌根,惹事了。
可謝婆子不是小貓小狗,拴不住,真的拴不住。
許淮寧的這一天,很平靜地度過了。
放學,許淮寧收拾了書包,拎上就去汽車站坐車了。
她絲毫沒察覺不遠處,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著她。
那個女人一揮手,旁邊閃出一個男人跟了上去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花點小錢找個人收拾許淮寧一頓,還是能做到的。
從學校到汽車站得有二里地,抄近路還要更近一些。老破舊的公交車四十分鐘才有一趟,有這工夫她早到汽車站了。
所以這些日子許淮寧都是抄近路。
近路有民房,有一條小河,有蘆葦叢。
要說略微有一點不安全的地方,就是蘆葦叢了。
壞處是現在冬天,出門的人少。
好處是蘆葦叢不大,很快就過去了。
她加快了腳步,過了蘆葦叢,再過了河壩就能望見汽車站的煙囪了。
許淮寧剛踩上結冰的土路,忽然聽見身后“咔嚓”一聲。
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。
她猛地回頭,蘆葦桿密密匝匝晃動著,卻不見人影。
許淮寧攥緊背包帶,怎么可能不緊張?這條近路她走了一個多月了,從沒遇到過壞人,連人都很少。
“嗖!”
一道人影從蘆葦叢撲出來,許淮寧本能地蹲身,書包被扯歪了,人只是趔趄了一下。
是個三四十歲男人,帽檐壓低,滿臉橫肉,棉襖袖口臟兮兮的,顯然沒料到她會躲開。
“小娘們還挺靈巧。”男人啐了一口,從后腰抽出根鐵棍,“有人花錢買你一條腿,別怪哥下手狠!”
許淮寧倒退兩步,強自鎮定,“那個人給了你多少錢?我出雙倍。”
丑男捏著下巴,死女人哪知道他收了多少錢,雙倍要是隨他要的話,還是很可觀的。
許淮寧可不允許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,就在男人做春秋大夢的工夫,她掄起書包砸向他面門——包里裝著鐵皮鉛筆盒,還有她的水壺,正中男人鼻梁。
鼻梁可是最脆弱的部位,很容易骨折的,還很疼。
“啊,你個臭娘們。”
男人捂著脖子,疼的眼冒金星,直跳腳。
許淮寧趁機向前跑,邊跑邊喊,“救命!有流氓!”
“閉嘴!”
男人抓起鐵棍就追,卻被人握住了手腕。來人反手一擰,鐵棍“當啷”落地,緊接著一記肘擊撞上歹徒喉結。
許淮寧看的仔細,是王臨風。
歹徒撞的后退了兩步,王臨風抓住手腕往下一折……
歹徒的胳膊也脫了臼,無力地耷拉下來了。
王臨風把癱坐在地上的許淮寧扶了起來,眉頭緊鎖,“你得罪什么人了?這些都是不干正事的混混,專接黑活。”
“我天天三點一線,實在想不出來得罪了誰,你幫著問問吧,我也想知道。”
“媽的,讓他跑了。”
原來歹徒趁著兩個人說話,無暇顧及他的時候,早火燒屁股般跑了。
現在,只能看見那人屁股,沒有風火輪,怕是追不上了。
許淮寧向王臨風道謝,“謝謝王老師,你怎么也抄近路的?”
王臨風,“哪是我抄近路?是小優發現有人跟著你,回頭喊我的。”
“她?別騙我,我才不相信。”
許淮寧有理由相信,王臨風是為了調節她們之間的關系,故意這么說的。
周小優連個盤扣都死命酸她,她會幫自己?
“不用懷疑,小優吃醋歸吃醋,你見她什么時候害過你?”
嫉妒和傷害是兩碼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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