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菱鏡猛地起身,臉色瞬間煞白,隨即強裝鎮定,“清平,你帶個陌生人到家里做什么?”
魏白春抬頭與薛菱鏡四目相對,薛菱鏡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,這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家里的……薛菱鏡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。
坐在角落里的陸泛舟,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男人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。
他從未見過這個人,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,就像照鏡子時看到的一個陌生版本的自己。
陸清平直呼其名,“薛菱鏡,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?這位‘陌生人’說是你的老相好。”
薛菱鏡色厲內荏,“清平,我沒惹你吧,怎么能胡亂造謠?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大嫂?挑撥你哥和我的關系,對你有什么好處?”
陸清平將一疊資料放在茶幾上,“媽,魏白春已經承認了,他和泛舟的親子關系。還有這些,是薛菱鏡十年來給這個男人的匯款記錄,總額超過三千了。”
客廳里一片死寂。
薛菱鏡的臉由白轉紅,又由紅轉青,嘴唇顫抖著,“陸清平,你血口噴人,為了陸家的財產,你什么都做的出來。”
“閉嘴!”陸清北怒不可遏地沖上前,甩了她兩個耳瓜子,“你這個賤人!騙了我這么些年!我就說我們家沒一個笨蛋,泛舟怎么會不隨我的?”
薛菱鏡被打得踉蹌后退,她捂著臉,眼中閃過一絲狠毒,但很快又換上了委屈的表情,“你別聽清平胡說,他見不得我們好。”
陸清北一把把陸泛舟拽起來,拉到魏白春面前,“操你媽的,你看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真當我眼瞎?”
陸泛舟被迫與魏白春面對面站著,兩人的五官輪廓很相似:同樣的高顴骨,同樣的下巴線條,甚至連眼睛的形狀都如出一轍。
薛菱鏡再能善辯,也無法解釋這鐵一般的遺傳證據。
陸泛舟問陸清北,“爸爸,你們是什么意思?”
陸清北火冒三丈,“你不是陸家的孩子,你媽欺騙了我們所有人,看見了吧?這個人才是你老子爹。”
“不可能!”陸泛舟歇斯底里地大吼,他在陸家吃香的喝辣的,誰想要這樣的人當爹?
陸泛白轉向薛菱鏡,“媽,你說話啊!這不是真的!都是胡說的是不是?”
薛菱鏡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,癱坐在地上,流下了鱷魚的眼淚,“媽也后悔了,都怪我年輕不懂事,讓人家騙了……”
魏白春可不背這口鍋。
“我都娶媳婦了,你還硬往我懷里鉆,是誰說我只管下種,后面你管的?”
陸清北忍無可忍,又甩了薛菱鏡兩個嘴巴子,還不解氣又加上了一腳。
“帶著你兒子,滾!”
薛菱鏡這才真正慌了神,她爬向陸清北,抱住他的腿,“清北,我錯了,你別聽他胡說八道,是他強迫我的......”
陸清北厭惡地一腳踢開她,“滾!”
整個過程中,陸奶奶始終冷眼旁觀,直到此刻才開口說道:“夠了。”
到底是大家長,僅僅兩個字,就讓客廳安靜下來了。
陸奶奶站起身,拄著拐杖走到魏白春面前,銳利的目光像x光一樣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。
“你確定陸泛舟是你的兒子?”
魏白春咽了口唾沫,在陸奶奶的注視下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,“是……是的,你要是不相信,聽說大醫院里可以做什么鑒定,是不是我兒子一鑒便知道了。”
這些,都是許淮寧告訴他的。
陸奶奶轉向薛菱鏡,“你有什么要說的?”
薛菱鏡的鼻涕眼淚橫流,她跪著爬到陸奶奶腳邊,“媽,我是一時糊涂,但我對清北是真心的啊!泛舟……泛舟他叫了您這么多年奶奶......難道血緣就頂不上這么些年的陪伴嗎?”
陸奶奶嘲諷,“我們有沉舟就行了,不是陸家的人,我們不稀罕。陸家不會冤枉人,也不會放過欺騙我們的人,你走吧。”
陸清北也表態了,“我會提出離婚。”
薛菱鏡癱坐在地上,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不堪,妝容也花了,像個可悲的小丑。
陸泛舟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,似乎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。
“奶奶,還有一件事。”許淮寧說道。
“啊,還有什么事啊?”
“沉舟的母親,我婆婆,奶奶還記得是怎么死的嗎?”
“月茹……說是心臟出毛病了。”
“其實不是,她是被人害了,有人給她投了一種藥,食用后誘發心臟病。”
陸清北和陸奶奶都很驚訝,“淮寧,這是真的嗎?”
“當然是真的,魏白春可以做證。”
魏白春早就談好了條件,他承認的很痛快,“是,薛菱鏡讓我去打聽的藥,我打聽好了,她去拿的。”
薛菱鏡天都塌了,這些年她好生養著魏白春,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,這貨說背刺就背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