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兒子各執一詞,陸奶奶問道:“問舟她媽,你說呢?”
丁姨丁雪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“我也建議保守治療,爸年紀大了,做開顱手術的傷害太大了,我怕他受不了。”
陸清平沒想到自己的媳婦和他唱起了對臺戲。
“你也心疼錢?”
被丈夫誤解,丁雪梅的心里不好受,“我嫁給你這么些年,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嗎?我是真覺得咱爸受不了折騰。”
薛菱鏡笑著說:“我也覺得弟妹說的對,讓咱爸少受罪,真有那份孝心,以后好好對咱媽就行了。”
陸奶奶很是生氣,“我問你了嗎?你腆著個臉充什么好人?你的意思讓老頭等死唄。”
陸問舟趕緊安慰,“奶奶,您別這么說,大伯母應該沒這么壞吧?”
薛菱鏡:“……”
“這些年,我看在聽舟的面子上,我不跟她計較,并不是說她就是好人……你還是小孩子,你不懂。”
薛菱鏡拉著陸清北裝委屈,“清北,我也是好心,你和弟妹不都是這么想的嗎?”
陸清北不想惹老娘生氣,七十多歲的人了,沒享多少福。
老爹還躺在醫院里。
“行了,你少說話,我媽又沒問你。”
薛菱鏡氣的不輕,沒有一個人向著她說話。
陸奶奶又問許淮寧,“寧寧,你的意思呢?”
“我也不看好手術,成功率太低,爺爺的身體怕支撐不住,咱能不能向大醫院請教,看看保守治療會不會更好。”
最終達成了一致,保守治療。
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了,房間也沒有改變,中午張姨就把房間通風換氣了,被褥也晾曬了。
“寧寧。”
陸奶奶推門走了進來,老伴的事對她打擊不小,精神很差。
“奶奶。”許淮寧扶她在床沿坐下。
“沉舟,沒事吧?”
“奶奶,他真沒事,是去帶兵訓練了。”
“那就好,你也坐。”
許淮寧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沉舟留下的那封信,你知道嗎?”
夫妻倆臨去部隊之前,確實留下一封信,是關于薛菱鏡的。
許淮寧說不知道也沒人信,陸沉舟怎么可能瞞著她。
索性承認了,“我知道。”
“就知道她不是個省心的,你公公是真的瞎了眼,錯把魚目當珍珠。”
關于公公的為人,許淮寧不予置喙。
“那,調查到了嗎?”
“她那個干哥哥欠了人家萬把塊,現在找不到人了。”
放高利貸的人都是三教九流,神通廣大,找個人應該不麻煩。
“奶奶,高利貸的人找他,我們也可以利用高利貸的人找他啊。這種人走投無路,最是見利忘義,錢可以買他的良心。”
陸奶奶點了點頭,也對,體面人不好找,那就利用社會上的人。
這件事,陸奶奶瞞著大兒子,可沒瞞著二兒子,回頭讓他跟高利x的人說說。
經過省里的專家會診,給陸老爺子制定了治療方案,做保守治療。
兩天之后,老爺子的情況有了明顯好轉,腦袋里的淤血消失了大半。
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,老爺子就有希望醒過來。
薛菱鏡問道:“咱爸的情況真有好轉了嗎?”
陸清北睨了她一眼,脫了外套,“你不高興?”
“說的什么屁話,我當然高興了,這不是問問你嘛。”
薛菱鏡后悔啊,早知道老爺子一天天見好,她就支持老二動手術了。
手術風險大,不正遂了她的意了嗎?
當時光尋思省錢了,又怕分攤費用的時候她拿不出錢來,露餡……
陸清北也沒懷疑,嚷嚷著吃飯。
明天是星期天,聽舟打算去醫院看望爺爺。
陸清北看了一眼悶頭吃飯的陸泛舟,問道:“你明天不去嗎?”
“不去,我爺我奶對我又不好,白愣我。”
陸清北罵道:“放屁,那是因為你做錯事。”
打死陸清北也不會相信,老兩口是更偏心沉舟一些,討厭白愣泛舟怎么可能?
“反正我不去,我爺爺躺在床上,去了他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薛菱鏡,看看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!”
薛菱鏡就是靠陸泛舟上的位,也是她在陸家的底氣,疼這狗崽子像疼眼珠子似的。
“怎么了?泛舟說錯了嗎?他爺爺奶奶什么時候喜歡過他?泛舟有意見也正常。”
薛菱鏡又囑咐陸泛舟,“兒子,你得去,陸沉舟不在,你得好好表現表現,你爺爺奶奶有錢,不能便宜了陸沉舟一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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