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革開放不論是城市還是農村,意義都挺大的。特別是農村,農民能吃飽飯了,還能隔些日子吃頓肉,這都是切切實實的好處。
就寫爺爺和三叔。
提筆泉涌,許淮寧寫了三頁稿紙。
陸沉舟推門走了進來,“還不睡?”
“準備睡了。”許淮寧放下鋼筆,整理好了稿紙,陸沉舟已經端了兌好的溫水。
泡泡腳,促進血液循環,堅持下來,這是個好習慣。
躺在被窩里,許淮寧覺得有點擠,她翻身看了看,明白了。
“陸沉舟,你睡到中線這邊了。”
剛開始還有楚河漢界,后來全憑個人自覺,現在男人不自覺了。
陸沉舟閉著眼睛裝睡,呼吸故意拉得綿長。
許淮寧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,“別裝,我都看見你睫毛在抖了。”
男人突然一個翻身,胳膊橫過來壓住她被角。許淮寧像只被按住殼的小烏龜,撲騰兩下沒掙開,反倒把熱水袋踢到了地上。
“暖水袋……”許淮寧剛支起上半身,男人長手早抓起來了,又塞進被窩。
許淮寧這才發現他身上只穿了件跨欄背心,男人就是天然的火爐子,肢體接觸,都能燙手。
陸沉舟忽然把她往懷里帶了帶,被窩里的溫度越來越高,這么下去容易擦槍走火,她試著轉移話題,“征文要寫改革開放,我打算寫三叔家分到的那頭牛……”
陸沉舟的鼻尖蹭過她發頂,“嗯,可以,牛崽子現在該有三百斤了。”
許淮寧突然意識到,她伏案寫作的每個夜晚,這個男人都在用他的方式參與她的故事。
“陸沉舟。”她聲音悶在他鎖骨處,“我新筆名想好了。”
“嗯?顏不好?打算叫什么?”
“叫……”溫熱的掌心突然捂住她后頸,許淮寧一個激靈,“……叫許擒舟!”
男人低笑,“行啊,看看你能不能擒住我。”
陸沉舟將小媳婦壓在身下,許淮寧趕緊撐住他,“你干嘛!”
“不是擒舟嗎?我讓你擒……”
許淮寧嚴重懷疑他在開車。
“不行,你保證過的,等我完全接受你了,我們再做夫妻。”
“嗯?”陸沉舟單手撐著床,另一只手挑起了許淮寧的下巴,“你還沒接受我?”
許淮寧嗓子干澀,“我想談戀愛談的久一點,你不了解我,我也不了解你。”
“那是誰拍我屁股?不是一次還是兩次?男人屁股能隨便拍的嗎?這是男人的敏感部位。”
許淮寧就差作揖了,“你聽我說,聽我說,我不是故意的,我想拍拍你的背,尺度沒掌握好,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兩次都是尺度沒掌握好?”
許淮寧艱難點頭,“嗯,不瞞你說,我的筆名我都想叫許手欠了,我也尷尬呀。”
關鍵她還上手摸了。
陸沉舟從許淮寧身上下來,幫她掖了掖被角,“好了,睡吧。”
伸手拉滅了燈。
“陸沉舟,你生氣了?”
“別多想,睡吧,我尊重你,之前是我會錯意了,以后不會了。”
許淮寧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,可能水未到渠未成。
——
今天是小樹做手術的日子,許淮寧請了短假,其他的也幫不了,就陪著高云說說話。
她是替陸沉舟來的。
許淮寧到的時候,手術已經開始了,手術室外的等候區,高云一個人孤零零的。
高云說不緊張是假的,八十年代這算是重病了,小樹比同齡孩子又瘦又小,還是在心臟,多重要的部位啊。
“姐,不會有事的,做手術的都是專家。”
高云雙手合十,默默祈禱。
“爹娘都沒了,我現在只有小樹,讓我有病,也別讓他有病,當娘的真受不了。”
許淮寧拍拍她的肩,做不到感同身受,但她理解。
過了許久,手術室的門打開了,醫生摘下口罩,說道:“手術很成功,注意休息,會好起來的。”
高云一個勁說謝謝。
小樹要進監護室的,別說許淮寧了,連高云都不能進。
許淮寧安慰了高云,就回培訓班了。
這些日子,許淮寧一直和問舟在一起吃飯,得知她的詩歌發表了,問舟翹大拇指,“嫂子,你可真厲害。”
許淮寧笑了,“厲害嗎?一般般,革命尚未成功,吾輩仍需努力。”
說笑過后,問舟突然問:“嫂子,我要真談戀愛了,你和我哥會反對嗎?”
許淮寧問道:“是那個人,叫崔……”
問舟點頭,“他追了我半年多了,我覺得他不錯,我想答應。”
“我不能給你意見,我們不了解他。”
“……”
問舟很矛盾。
是崔相奕追的她,說喜歡她的性格。問舟還是很慎重的,總得了解了以后再說。
兩人不算情侶,但關系又走的很近。
一起看過電影在公園劃過船,直到這幾天,問舟才下定決心接受他。
“那你糾結什么呢?”
“他媽媽想見我一面,可我不想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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