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佩寧特地叫常俏來作陪,一別數月,母女二人相望淚眼,楊佩寧略說了幾句話后,便以要帶楊蓁蓁看妙儀為由,帶著堂妹入了內殿,留母女二人說話。
內殿之中,楊蓁蓁熱淚盈眶,要再拜楊佩寧,她扶住了她,不叫她跪下去,“你我姐妹,無需如此客氣。”
楊佩寧牽著她往軟榻上坐,“伯府待你如何?”
楊蓁蓁擦了擦眼淚,“公公和藹,婆母更是待我親近,今日一早我和世子去請安,婆母便將中饋盡數托付,一點沒藏私。”
她笑著頷首,又問,“世子如何?”
楊蓁蓁羞澀地垂了垂頭,“世子也很好。”
兩人大婚之前,就已經見過許多面了,彼此對各自相貌性情都有所了解,比那些盲婚啞嫁的,好了不少。
一切盡在不之中,可見新婚之夜,都是極滿意的。
“那就好。”
楊佩寧放下心來,這才與她說起正事來。
楊蓁蓁一一都記下,等隨段氏出宮回府后,她便將淑妃的囑咐和需求告知段氏,再由段氏與永陽伯商量。
如此一來,永陽伯可以切切實實知道宮中形勢,知道自己該防備謹慎什么,也能借助在宮外的勢力,竭盡所能地幫襯淑妃和常婕妤。
而楊蓁蓁,便是淑妃和永陽伯府之間的橋梁,作為關鍵核心人物,她在永陽伯府會得到最大的尊敬和看重。
至此,楊佩寧才算真正在宮外建立了自己的勢力。
下一步,便是在合理范圍內,將自己的勢力不斷擴大。
哪怕沒有父親幫襯又如何?等到她成長到一定地位,擁有足夠的影響力之時,將無人敢輕易打殺于她。
而時機,很快將至。
正值八月初,各地秋闈如火如荼地開展著,沂州舉子汪回卻在第一科詩賦考完后就敲鼓鳴冤,說是親眼所見試卷被考官替換。
沂州官府迅速立案調查,卻查出此事乃是誣告,汪回收受他人賄賂,有意針對考官,以達到他人政治需要。
此事前后不過兩日時間,汪回被羈押入獄,連舉子的身份也丟了,最終在獄中畏罪自盡。
至此,此事本該告一段落,但沂州突然有人爆出汪回是受害而死,并非自殺。
又有其昔日同窗好友和師長出面作證,汪回才華斐然,若是順暢科舉,必定進士入榜,何需收受賄賂自毀前程?且此人平日里正直又義氣,寧愿清貧也不移志向,怎會接受如此腐敗之事?
正當這時,有家世顯赫的舉子查出汪回考卷果真被替換,而替換后的考生,出自瑯琊書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