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來都打算養好身子后再去爭寵,可現在居然告訴她楊佩寧回來了!
“她都復位了,那我受的這些苦算什么!!!”
墨菊被碎開的瓷片傷了手,卻不敢出聲喊痛,趕忙跪趴著一動不動。
一旁的菊韻見了連忙推開墨菊上來寬慰,“主子您別傷心,您不是還有五皇子嗎?有孩子您就有了依靠!”
楊婉因滿腦子都是楊佩寧的事情,氣到眼淚都奪眶而出,惡狠狠道:
“他都出生那么久了,陛下至今還未說要冊封的事情,眼瞧著就要辦五殿下的慶宴了,楊佩寧卻出來了,誰還會關注到他身上去!倒是楊佩寧那兩個野種,整日從紫宸殿來來去去,慣會討陛下歡心!”
她深呼吸一口氣,看向床內側襁褓中小嬰兒熟睡的模樣,胸膛劇烈起伏,滿目通紅,眼里俱是恨意。
“他還那樣小,連話都不會說,整日只知道睡覺,哪里能和他那兄姐一樣幫我奪寵!”
收回視線來,又瞥到底下跪著的墨菊,難免想到雙兒來,更是怒火中燒。
“還有那個小賤人,在我面前裝乖巧,轉眼獻媚爬上了龍床!”一想到這里,她就忍耐不住滿腔煩躁,抄起床邊花幾上的木案就朝墨菊摔過去。
“賤人!賤人!都背叛我!”
墨菊沒有絲毫防備,被打了個結結實實,腦袋瞬間就冒了血出來,她伸手摸到腦袋上的血,再也忍不住委屈又害怕地哭了出來。
又引來楊婉因的怒斥謾罵。
呵斥聲嘈雜,吵醒了睡熟中的嬰兒,頓時又一道哭聲驟起,整個倚華宮亂做一團。
瑤光宮少監見小皇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臉色也白了,當即吩咐腳程快的內侍去稟報給陛下。
彼時崇慶帝正在和忠王說話。
和晟王和慶王都不同,忠王和崇慶帝已經隔了幾代了,沒有稱帝的條件,歷代忠王又最是忠君,從不逾越,是以不管在哪一朝,忠王府都很受重用。
尤其是現任忠王。
當年諸子奪嫡,忠王稱病保全自身,形勢明了后娶徐氏為王妃。
忠王妃一族乃是戰功赫赫的武將之家,忠王妃的父親,更被崇慶帝調任左驍衛大將軍,鎮守關中,官職十分緊要。
是以崇慶帝登基之時就命現任忠王任職宗正寺,為卿正長官。
忠王府之威勢力,雖比不得初代顯赫,可在崇慶朝,已是數一數二的,僅比之前的晟王差一些罷了。
這次崇慶帝召忠王來,正是為了晟王的事情。
哪怕他已經賜死在南地了,可他是皇室的人,宗正寺就得處置好其后事及其家眷諸事。
“一應事宜,已經依照規制安排了,晟王趙殷謀反禍民,已割除王爵,就地修建陵墓掩埋,王妃慕容氏和郡王郡主也在回京的路上。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慕容氏及其子女?”
“西涼國歸附景朝已有百余年,慕容氏又是西涼公主,朕不欲因晟王而苛責西涼,待西涼使臣入京,朕再做安排吧。”
忠王恭敬頷首,“臣明白了。”
“趙殷已死,景朝蛀蟲卻還未清,朕憂思不已。忠王兄與朕同出一脈,不知對當下朝局,有何見解?”
聞,忠王心里咯噔一聲。
若是可以,他和王妃根本不想沾染朝中事,只理宗正寺便好。
這些年,陛下對他也一直都是這個安排。
如今突然詢問他這些,絕不是真的問他的看法,而是試探他和徐氏一族的態度。
他清楚地知道,忠王府的顯赫耀眼,是來自于誰。
所以,他不可以拒絕,也不能拒絕。
忠王起身,往后退了一步,俯首長拜下去。
“臣與王妃都是粗陋之人,雖略懂得些許朝政,卻不懂縱橫捭闔之術。臣只知道,臣是皇族,更是天子之臣,陛下心之所向,便是臣與王妃劍之所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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