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佩寧聞,眼眶含淚將妙儀抱得更緊了些。
“連彰啊,少年老成。他知道妙儀和我需要什么,所以才不遺余力地去爭取。也不知我這樣打算,是否會傷了他。”
扶桑見她傷心,便道:“娘娘和殿下都清楚,您這身份和地位,即便不爭不搶安然度日,他日別人上位也是容不下的。唯有一爭,才有出路。可既然要爭,自然是越早越好。”
楊佩寧被她提醒得從傷感中抽身。
“是啊,我們娘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。”
若是可以,她哪里不想平安度日?可是崇慶帝早就將她駕在高處,她若是跌下來,只有一死。
爭了可能會死,不爭,只會死得更早更不體面。
扶桑頷首,“所以娘娘明明可以避開冷宮之行,卻還是放任陛下貶斥于您。明面上是讓陛下利用您對您愧疚,其實是讓陛下和二位殿下親近,養了感情,又叫陛下看清后宮局勢,知道二姑娘對您早有殺意,將您徹底從這樁鬧劇中抽身出來,日后她哪怕犯蠢,也與娘娘無關了。”
“只可惜,皇后始終不肯對我動手,她倒是警惕。”她都做足了準備,可皇后卻一直都沒有動靜,“還有慶王……”
提起此人,楊佩寧目光幽暗。
“本以為這次可以借由內仆丞揭發慶王和楊婉因,誰知內仆丞太過畏懼慶王,竟然寧死也不暴露慶王出來。”她冷了眼,“可見此人在宮中勢力不淺,日后在宮中行走,更要謹慎小心了。”
“好在我們知道敵人是誰,好歹有個防備,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”
楊佩寧點頭。
崇慶帝走了不久,常美人便披著夜色來了。
想及在冷宮期間常美人頂著風險給她送東西的情分,楊佩寧對她的看重又多上幾分,夜里常美人見皇帝沒折返回來,央著要和她一起睡覺,楊佩寧也沒有拒絕。
翌日一大早的,曹恩保就來了,一波一波的賞賜跟流水一般入了倚華宮。
因為賞賜實在太多,好多出門溜達的嬪妃都見識了。
在這一日,嬪妃們才知曉何謂盛寵。
之前郭婕妤韓婕妤之流得的賞賜再多,加起來也比不上淑妃得的這一次之數。
一時間,人人都開始自省在淑妃落難期間有沒有為難過倚華宮的人,一個個開始不確定地害怕起來。
但真正擔心憂懼的,還要數尚食局的人。
早早的,尚食吳粱就領著人來告罪來了,只是她沒見著楊佩寧,只槐序出面與她打太極,不說原諒也不說怪的。
嚇得吳粱回局司后就怕得病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