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俯身,帶著冷冽松香的氣息瞬間將我籠罩。一只微涼的手伸了過來,卻不是去拿那個布偶,而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,捏住了我的下巴。
力道不大,卻讓我瞬間動彈不得。
“給你毒酒……不難。”
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,激起一陣戰栗。他拇指的指腹,極其緩慢地、帶著一種奇異的狎昵,輕輕摩挲著我下巴上畫王八時不小心蹭到的一點干涸墨跡。
我渾身僵硬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幾乎忘了呼吸。這……這什么情況。
“可是齊妙……你就甘心?”
他微微偏頭,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耳垂,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氣音,一字一頓,“甘心被這種蠢貨,用如此下作拙劣的手段污蔑?”
“你就甘心,頂著‘用巫蠱詛咒親夫’的惡名,窩窩囊囊地去死?”
“你就甘心讓她踩著你的尸骨,得意洋洋地在本王面前,繼續演她那套上不得臺面的把戲?”
“嗯?”
甘心?
背黑鍋?
窩囊死?
讓李側妃那個蠢貨得意?
“休想pua我!”我心里的小人瞬間炸毛,跳著腳尖叫。老娘只想回家!死法體不體面,黑鍋白不白鍋,重要嗎?能喝上毒酒就行!
可是……
可是李側妃那矯揉造作的哭聲,像蒼蠅一樣嗡嗡鉆進耳朵里,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算計。
媽的!
死可以,毒酒必須喝!
但!是!
讓我齊妙,頂著“用巫蠱詛咒親夫”這種又蠢又毒的罪名去死。還要被李側妃這種貨色當成墊腳石,踩著我往上爬,讓她以后在趙珩面前更加搔首弄姿?
不行,絕對不行!
老娘可以死,但必須是清清白白的惡毒女配,這種被蠢貨栽贓的黑鍋,背了都嫌掉價,不能讓趙珩這狗男人小看了!
“王爺說得對!”我猛地抬起頭,下巴還被他捏著,眼神卻瞬間從“求死”切換成了“戰斗”模式,燃燒著熊熊的、名為“絕不能被蠢貨比下去”的火焰,“這鍋太臭!我不背!”
我一把拍開趙珩捏著我下巴的手,轉過身,目光如炬,掃向地上哭得正投入的李側妃,還有她身后那個縮著脖子、眼神躲閃的丫鬟小紅。
“小紅,抬起頭來,看著本妃的眼睛。”我命令道。
小紅嚇得渾身一顫,頭埋得更低了。
“抬頭!”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,連旁邊跪著的侍衛都跟著抖了一下。
小紅被這一嗓子嚇得魂飛魄散,下意識地抬起頭,臉色慘白,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,就是不敢與我對視。
“你親眼看見本妃埋這東西了?”我逼近一步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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