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禾真的很瘦,看起來好像一陣風吹過來,會搖搖欲墜的感覺。
可明明這樣瘦弱的人,骨子里卻有一股永遠不服輸的韌性。
回想起前幾天從沈青禾口中聽到的那件事,她一個人拎著給知青們買的東西從旅社一直走到車站。
怎么說也得有個七八公里,若是尋常的女孩子多少都會有些委屈,而沈青禾卻并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。
越是這樣,陸銘心里越是會產生那種憐惜的感覺。
他更希望沈青禾能跟他說一說累,說一說委屈,這樣陸銘還會覺得沈青禾對他有所依賴。
但他心里也更加清楚,沈青禾不是這樣的性子。
“陸銘你什么時候來的?怎么連句話都不說就站在門口?”
看書的沈青禾已經發現門口站著的陸銘,但他愣在原地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心里還覺得有些奇怪。
聽到沈青禾清冷的聲音,如山間清泉一般喚醒了深思中的陸銘。
“你剛才看書的樣子很漂亮。”
陸銘脫口而出便是夸贊的話。說得沈青禾面色一愣,緊接著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。
他的夸贊過于真誠,直接不帶任何的虛假的成分,沒有華麗的詞藻和動人的情話。
可越是這樣樸實直接的夸贊,越是會觸及到沈青禾內心深處的柔軟。
沈青禾的家族背景,從小就有很多人對她阿諛奉承,那些抱著虛情假意,實際上暗有目的的人更是多得數不過來。
所以真誠在沈青禾看來是非常珍貴的一點。
“咳咳”
一聲突兀的咳嗽聲,打破了兩人漸漸曖昧的氣氛,也瞬間讓沈青禾臉上的紅潤消失得干干凈凈。
老先生推開醫館的門,嘿嘿一笑:“真不好意思呀!我怎么又撞破你們兩個的事兒了呢?你說說,這種事情總讓我老頭子看個正著。”
“要不你們兩個下回換個地方?現在正好開春了,后山那一大片的山多少草藥都需要摘呢,沒事兒,你倆就去唄。”
此話一出,沈青禾的心里開始打鼓。
這老先生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口?
真是沒羞沒臊。
可她現在又沒辦法反駁,因為她也感覺剛才的氣氛有些微妙。
“老先生我找青禾是有重要的事情,剛才報社的人來了,我想問一問他當初聯系了幾家報社,
具體什么情況?”
陸銘的話聽了老先生云里霧里,老先生在村里待了一輩子,哪知道什么報社記者。
就知道他們有重要的事兒就趕緊朝他們擺擺手。
“行,行行,你們有事兒就趕緊去忙,我這醫館有我自己能行。”
沈青禾在聽到報社之后也平靜下來,起身跟陸銘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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