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羌王不必擔心,本宮不是來屠城的,不需要那么多人。
本宮只是想念父皇了,來勸他早日退位頤享天年,順便扶我弟弟上位。
這次來帶了不過百余人,就在這圣澤寺后山上駐扎著。
計劃若是順利,本宮可兵不血刃的把我弟弟送上皇位。”
圣澤寺?
怪不得從剛才就覺得熟悉!
沈星渡忽然想起雁南飛曾經對她說過,四公主一路磕頭磕上了山,給皇帝祈福,皇帝感動不已,才原諒了四公主。
四公主當初祈福的寺,就是圣澤寺!
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,這個圣澤寺就是他們姐妹之間傳遞消息的據點了。
怪不得福康的行為時而精明,時而愚蠢。
當初還以為是有德妃在背后指點。
現在想來,也許是南岳路途遙遠,消息傳遞的太慢,福康公主才會一時聰明一時蠢。
蘇和巴特爾揉著沈星渡的毛,作勢轉身要走,走了兩步冷笑著嘲諷道:
“我還以為夫人有多大的誠意,千辛萬苦地讓我來這一趟。
百余人就想要大兆皇帝的命?
大兆只是沒了一個武將,不是死絕了。
今日就當我沒來過罷!
大兆這些年已經不是夫人出嫁南岳時候的孱弱小國了。
夫人何來的自信,只靠百余人就能取了大兆皇帝的命?”
壽康公主知道蘇和巴特爾不是三兩語能說服的。
面對他的當面質疑,不氣也不惱,更沒有急著將人攔下來。
而是神情閑適的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牌子似的東西示意蘇和巴特爾看。
“我有這個……”
見蘇和巴特爾不屑一顧地掃了一眼,看清的瞬間,緊皺的眉頭散開,抬眼與她對視。
壽康公主立刻將那東西收了回去。
只不過是一閃而過,沈星渡認出來了!
剛剛那小牌子她曾見過,那是雁南飛的虎符!
他跟皇帝說要娶她的時候,曾經假意交出虎符威脅過皇帝。
有了虎符就能號令大兆百萬士兵,難怪父皇會幾天幾夜難以成眠。
這么重要的東西,雁南飛竟然也交給壽康公主了?
剛剛還對雁南飛是否真的中了情蠱抱有懷疑的沈星渡,此時震驚得瞪大了狐貍眼,心也像墜落了深淵,沒著沒落的。
“看來這情蠱確實好用。
雁將軍竟然將虎符都交出來了。
如此夫人確是勝券在握了。”
蘇和巴特爾坐了回去,甚至翹起了二郎腿。
壽康公主對于蘇和巴特爾識時務的變化很是滿意,面上帶著優雅的笑意:
“只要你按照計劃,明日迎娶福康公主。
你們回程路上,就可以向大兆宣戰了。
我的人馬已經在邊境集結,到時候會與你南北呼應,讓大兆以為北羌和南岳要同時大兵壓境。
大兆的兵力勢必會分散,左右難以兼顧。
到時候我會讓雁南飛帶著兵符去勤王,后面的事就不勞北羌王操心了。
你只需要保證福康的安全,坐享其成即刻。
這八座城,是我和太子給福康的嫁妝。”
一切談妥,蘇和巴特爾心滿意足起身正要離開,低頭看到懷里正抱著的玄色狐貍,手上動作一頓,想起來似乎還有個事兒沒做。
轉過身來將手中的沈星渡提了起來問:
“不知這狐貍,雁將軍可還認得?”
雁南飛到南岳這一趟,目的就是為沈星渡找換魂蠱的解藥。
他喝下情蠱,忘記沈星渡的同時,自然也該忘掉福福。
當初雁南飛服下情蠱之后,這只玄色狐貍就不見了。
壽康公主還命人在皇宮里找了許久。
沒想到讓蘇和巴特爾抓住了。
剛剛見蘇和巴特爾抱著這只狐貍,瘦得皮包骨頭,毛都有些搟氈了,也不像之前看到的時候那樣油光水滑,壽康公主是沒敢認的。
這真是雁南飛那只狐貍嗎?
怎么會千里迢迢跟到了這里?
壽康公主帶著懷疑看向身旁的雁南飛。
雁南飛表情冷肅,不做任何回應,像是完全不關心這狐貍的死活。
蘇和巴特爾尤不甘心,抓著沈星渡的后脖頸在空中晃了晃。
“本王路上偶然捉到這只狐貍,當時還以為是個什么野貓,差點被本王的馬踩死。
抓起來一看,這狐貍渾身是傷,腳爪子都磨爛了,還以為是雁將軍丟失的愛寵。
原想著帶過來物歸原主,既然不是,那就摔死做個圍領了。”
說罷,蘇和巴特爾已經將沈星渡高高舉起,作勢要往地上摔。
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卻始終盯在雁南飛臉上,不肯錯過他一絲表情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