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說下去,但意思已經很明顯。
書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李崇義手中的鐵球轉動速度不變,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他今年已過六旬,歷經三朝,見慣了朝堂起落,黨爭傾軋。
此刻聽著這四人的訴說,心中卻在盤算著更深的東西。
“說完了?”良久,李崇義終于開口,聲音平淡無波。
朱文成連忙躬身:“太師,形勢危急啊!必須想辦法打壓吳承安的氣焰,否則......”
“否則怎樣?”
李崇義打斷他,眼中閃過一絲譏諷:“否則你們這些文官就要被武將騎在頭上了?朱文成,你這幾十年官,白當了。”
朱文成一愣,臉色頓時漲紅:“太師,下官......”
“閉嘴。”
李崇義的聲音陡然轉冷:“讓老夫來告訴你們,現在是什么局面。”
他站起身,踱步到窗前,望著庭院中飄落的秋葉,緩緩道:
“吳承安先是領軍解決了薊城危機,保住幽州門戶,接著在居庸關大敗武鎮南十萬大軍,收復失地,現在更是用計斬殺完顏洪,全殲五千黑狼騎。”
“這三場大功,任何一場都足以封侯拜將,他卻一人全占。”
轉過身,李崇義的目光掃過四人:“你們若是在此刻針對他,那便是和陛下作對,和民心作對,和滿朝武將作對,甚至......”
他頓了頓:“和天下人作對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