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可惜了啊,原本還以為能喝上一杯何大人外孫女的喜酒呢。”
他這話,無疑是赤裸裸的嘲諷與挑釁,直指吳承安如今面臨的困境,以及這困境對何高軒家族聯姻計劃的打擊。
何高軒腳步一頓,緩緩轉過頭,看向李崇義。
他臉上那慣常的溫和與儒雅此刻已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冷峻。
他沒有動怒,只是目光銳利地迎著李崇義那充滿惡意的視線,聲音平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
“有勞太師掛心了,小輩的婚事,不過是家事,何時舉辦,自有其緣分與時機。”
他刻意將“家事”二字咬得稍重,仿佛在劃清界限。
“待承安回京,澄清誤會,洗清嫌疑之后,再為他們風風光光地舉辦婚禮,也為時未晚。”
“老夫相信,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”
“澄清誤會?洗清嫌疑?哈哈哈!”
李崇義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竟是忍不住發出一陣低沉而得意的大笑,那笑聲在空曠的宮道上回蕩,顯得格外刺耳。
笑罷,他搖了搖頭,臉上帶著一種仿佛洞悉一切的憐憫與嘲弄:
“何大人啊何大人,你也是三朝元老了,怎的還如此天真?”
“吳承安此次所犯,豈是區區‘誤會’二字可以搪塞?”
“他那是擅權!是跋扈!是公然挑戰陛下與朝廷的權威!”
他湊近一步,壓低了聲音,語氣卻更加陰狠:
“陛下今日雖未立即將其下獄,但那‘回京即入刑部’的旨意,已然說明了一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