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議和,乃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,關乎邦交、國體、乃至天下走勢!”
“豈是他一個前線主將,能夠擅自拒絕,甚至越俎代庖,提出割地條件的?此乃為臣者之大忌!”
“他此舉,無疑是授人以柄,將天大的把柄送到了政敵的手中!”
何高軒久經宦海,深知其中利害。他看向何松,眉頭緊鎖:
“此事若是傳到陛下的耳中,無論陛下之前對承安如何信重,心中都難免會生出芥蒂。”
“功高震主,本就是懸在頭頂的利劍,如今再加上這擅權跋扈的嫌疑......”
“陛下即便念其功勞不予重罰,但猜忌之心一起,日后的恩寵與信任,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。”
“這對承安的未來,極為不利啊!”
管家何松見狀,連忙寬慰道:“老爺也不必過于憂心。”
“吳將軍此次立下的是擎天保駕之功,收復居庸關,乃是不世之功勛!”
“陛下圣明,想必不會因為一些市井流,就輕易怪罪功臣。”
“或許......或許吳將軍此舉,另有隱情也未可知。”
何高軒搖了搖頭,臉上憂色未減:“功勞再大,也抵不過人可畏,更抵不過帝心猜疑。”
“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,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,行高于人,眾必非之,古人之,字字珠璣啊!”
“如今這‘風’,這‘流’,這‘眾非’,已然起來了!”
他話未說完,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略顯凌亂的腳步聲,伴隨著侍女未能攔住的輕聲呼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