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”
一聲冰冷刺骨、不帶絲毫感情的呵斥,如同三九天的冰水,猛地潑灑在眾人頭上!
李崇義緩緩轉過身。
他沒有暴怒,臉上甚至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,但那雙微微瞇起的三角眼中,卻閃爍著毒蛇般陰冷銳利的光芒,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。
僅僅是被這目光掃過,朱文成、秦元化等人便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,所有的不滿、抱怨和喧嘩,瞬間戛然而止!
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只剩下眾人因為緊張而略顯粗重的呼吸聲。
所有人都低著頭,不敢再與李崇義對視,仿佛做錯了事的孩子。
李崇義看著這群平日里趾高氣揚、此刻卻噤若寒蟬的部下,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微的、充滿譏諷的弧度。
他踱步到主位前,緩緩坐下,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,輕輕呷了一口,這才用那特有的、帶著金屬摩擦般質感的聲音,緩緩開口:
“吵吵嚷嚷,成何體統?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,讓眾人的頭垂得更低。
“阻攔?在金鑾殿上,當著陛下的面,如何去攔?”
李崇義冷冷道:“吳承安攻克居庸關,這是鐵一般的事實!”
“陛下正在興頭上,滿朝文武大多也被這大捷沖昏了頭腦。”
“此時站出來反對封賞,豈不是公然與陛下作對,與民意相悖?除了自取其辱,還能有什么結果?”
他放下茶杯,目光如刀:“本太師在朝堂數十載,難道還不如你們懂得何時該進,何時該退?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