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客廳內,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琥珀,將每個人的表情都定格在那一刻。
燭火搖曳,在何高軒陰沉的臉上投下跳動的光影,他手中的白玉酒杯被攥得指節發白。
李崇義這招可謂毒辣至極,將一位御史大夫的尊嚴與新科狀元的顏面放在天平兩端。
何高軒若是偏袒孫子,畢生清譽將毀于一旦。
若是承認吳承安詩才更勝,何家今日就要顏面掃地。
“太師!”
何高軒的聲音如同冰刃刮過琉璃:“今日乃是我何家慶功宴,您確定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斤斤計較嗎?”
他每個字都咬得極重,目光如實質般刺向李崇義。
李崇義悠然捋著胡須,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細枝末節?這關系到新科狀元的顏面,難道對何家來說也是小事?”
他忽然提高聲調,讓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:“還是說......何大人覺得令孫的詩作確實不如武狀元?”
這話如同毒蛇出洞,直擊要害。
何向陽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,酒液灑在緋紅官袍上,洇開深色的痕跡。
他死死咬著下唇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席間鴉雀無聲,所有官員都屏息凝神。
一些與何家交好的官員面露焦急,卻不敢在此刻出聲。
朱文成等人則難掩得意之色,等著看好戲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吳承安緩緩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