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師府。
晨曦透過雕花窗欞,在太師府客廳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李崇義慵懶地靠在紫檀木太師椅上,手中兩顆包漿溫潤的鐵球不急不緩地轉動著,發出規律的摩擦聲。
廳內左右侍立著五六名官員,個個屏息凝神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。
禮部尚書朱文成站在最前方,陰沉著臉躬身稟報:“太師,何府的請柬已經發遍全城,如今文武百官都在議論這場文武雙狀元的慶功宴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個字的語氣,帶著明顯的譏諷:“清流派那些墻頭草已經紛紛表態會去捧場,就連幾個平日保持中立的也都表示會參加。”
“都在觀望老夫的態度?”李崇義眼皮都未抬,聲音平淡無波。
朱文成連忙躬身:“正是,咱們的人都不敢擅自答應,全憑太師示下。”
鐵球的轉動聲忽然停頓。
李崇義緩緩抬眼,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在場眾人:“你們的意思呢?”
左側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臣立即開口:“太師,這分明是何家故意造勢!咱們若是去了,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?”
他激動得胡須都在顫抖:“要下官說,干脆稱病不去,看他們能玩出什么花樣!”
旁邊一個胖碩的官員連忙附和:“是啊太師!咱們要是都去捧場,這慶功宴的聲勢可就真讓他們做成了!”
“文武雙狀元?哼!”另一個瘦高官員冷笑:“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,也配讓太師親自去道賀?”
眾人你一我一語,廳內頓時嘈雜起來。
李崇義卻突然輕笑一聲,手中的鐵球又緩緩轉動起來。
“你們啊......”他搖搖頭,語氣帶著幾分失望:“看事情總是這么膚淺。”
官員們頓時噤聲,面面相覷。
朱文成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太師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若是我們都不去,”李崇義慢條斯理地說:“何家就可以大做文章,說我們保守派心胸狹隘,見不得別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