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洛陽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。
韓府內燈火通明,丫鬟仆役們輕手輕腳地穿梭于回廊之間,生怕驚擾了正在西廂房養傷的吳承安。
府中老管家親自守在門外,不時探頭查看屋內情況。
廂房內,吳承安半倚在雕花紅木床上,額頭上纏著白色紗布,在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。
韓若薇坐在床邊,小心翼翼地為他更換手臂上的藥膏。
藥膏散發出的苦澀氣味與屋內熏香的芬芳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。
“嘶——”藥膏觸及傷口時,吳承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忍著點。”
韓若薇手上動作不停,聲音卻柔和了幾分:“這藥膏是外公從皇宮帶來的,對你的傷有奇效。”
窗外,一輪明月高懸,將庭院中的假山池塘映照得如同白晝。
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,已是三更時分。
與此同時,太師府的客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八盞鎏金宮燈將廳內照得亮如白晝,四名侍女靜立角落,連呼吸都刻意放輕。
主位上,年過六旬的太師李崇義手持一盞青花瓷杯,杯中茶湯碧綠,裊裊熱氣在燈下顯得格外清晰。
廳內左右兩邊分別站著兩人。
左邊是身材臃腫的禮部尚書朱文成,他那張圓臉上布滿汗珠,錦緞官服被撐得緊繃繃的。
右邊則是兵部主事秦元化,此刻正陰沉著臉,額頭上青筋隱約可見。
“太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