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舉鄉試開考之際,太師府的花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李崇義半瞇著眼靠在太師椅上,手中兩個鐵球發出規律的碰撞聲。
禮部尚書朱文成躬身站在下首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“太師放心,下官已經安排妥當。”
朱文成諂媚地笑著:“雖然那吳承安實力不俗,但畢竟重傷未愈,下官特意給他安排了一位好對手——青州袁家的嫡子袁天罡。”
李崇義手中的鐵球停頓了一瞬:“袁家?那個以摧心掌聞名的哪一家?”
“正是。”
朱文成眼中閃過一絲陰狠:“袁天罡去年紀輕輕就是青州院試案首,施禮不容小覷!”
李崇義微微頷首,鐵球再次轉動起來:“這種小事,今后不必來報,老夫對這些一概不知。”
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文成一眼。
朱文成身子一顫,連忙躬身:“是下官魯莽了。”
他明白,太師這是在撇清關系,一旦出事,自己就是替罪羊。
“不過,既然做了,”李崇義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:“就要做得干凈些,明白嗎?”
“下官明白!下官告退!”
朱文成倒退著退出花廳,直到門口才敢轉身。
走出太師府時,他的后背已經濕透。
李崇義獨自坐在花廳內,望著窗外的梧桐樹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
“陛下啊陛下,您想培養一把刀,老臣就幫您把這刀折斷。”
鐵球的碰撞聲在寂靜的花廳內格外刺耳,如同催命的更鼓。
寒冬臘月,北風呼嘯,演武場四周的枯樹在風中搖曳,發出“嘎吱嘎吱”的聲響。
天色陰沉,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,仿佛隨時會落下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