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不必掛懷。”
吳承安收斂心神,溫聲道:“師娘已經將我爹娘安頓妥當,就住在廂房那邊。”
韓成練點點頭,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,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,示意吳承安也坐下說話。
“今日去府衙,是為了商議文舉和武舉考官一事。”
韓成練開門見山,聲音低沉:“文舉本將并未參與,但武舉那邊,因本將官職之故,被派往其他府擔任考官。”
吳承安靜靜聆聽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石桌邊緣。
他敏銳地察覺到師尊話中有話,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。
果然,韓成練眉頭越皺越緊,繼續道:“不幸的是,許多人舉薦王振來做遼西府武舉考官。”
“王振?”吳承安瞳孔猛然收縮。
雖然早料到王振不會善罷甘休,但沒想到對方的報復來得如此之快。
他殺了王振的獨子和最得力的親衛,如今對方要成為他的考官,必然會從中作梗。
“師尊是擔心他會在武舉之際故意刁難弟子?”吳承安聲音平靜,但指節已經因用力而發白。
“沒錯!”
韓成練重重拍了下石桌:“王振此人,向來睚眥必報,這次如此多文官舉薦他,必定是他從中經營。”
說著,他長嘆一聲,眼中流露出罕見的無奈:“這次,師尊也沒辦法幫到你了。”
院中一時陷入沉默。
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,在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吳承安望著天邊那輪明月,心中思緒萬千。
原本以他的實力,奪取府試案首如探囊取物,可如今王振橫插一腳,局勢頓時變得復雜起來。
“師尊放心。”
片刻后,吳承安挺直腰背,目光堅定如鐵:“武舉最終靠的還是實力,若弟子能以絕對優勢碾壓眾人,任王振如何作梗也無可奈何。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