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中,少年清秀的面容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決然:“既然你要賭前程,我便陪你賭這一局。”
接下來的兩日,吳承安表現得與往常無異。
清晨與王家三子同去學堂,途中還幫王宏發糾正了《論語》中的一處錯漏。
午后在學堂外樹林內練習槍法,銀槍如龍引得王家護院連連喝彩。
有時候夜里則借著月光練習馬將軍贈的那把長弓,弓弦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。
第三日辰時,變故如期而至。
吳承安正在院中給白馬梳理鬃毛,忽見一個身著藏青短打的小廝疾步而來。
此人太陽穴微微隆起,步伐輕盈,顯是練家子。
小廝在丈外站定,抱拳道:“吳承安,趙大人在城南五里外的老槐林候著。“
王宏發聞從廂房跑出,滿臉警惕:“趙大人?他找安哥兒作甚?”
小廝眼觀鼻鼻觀心,并不答話。
吳承安注意到對方右手虎口處的老繭——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跡。
“不妨事。”
吳承安拍拍王宏發的肩,感覺掌心下的肌肉因緊張而繃緊。
“趙大人如今高升,或許是想在臨別前見見我。”
說著向老管家福伯使了個眼色:“勞煩福伯送少爺們去學堂,我去去就回。”
小廝指向門外馬車:“大人備了車駕。”
吳承安卻已走向馬廄:“不必,我自己騎馬過去。”
白馬似乎感知到主人心緒,不安地刨著前蹄。
當吳承安從墻上取下長弓時,注意到小廝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晨風撲面,官道兩旁的麥田泛起金色波浪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