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承安緊貼著墻角,潮濕的青苔浸透了他的衣衫。
五月的陽光本該溫暖和煦,此刻卻像一把鋒利的刀,將縣衙前的慘狀照得無所遁形。
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不絕于耳。
他悄悄探出半張臉,看到數十名大坤弓箭手排成三列,輪番向縣衙內傾瀉箭雨。
木制的衙門大門已經被撞得搖搖欲墜,十幾個彪形大漢正抱著攻城木做最后的沖擊。
更可怕的是,四架梯子已經架上了縣衙圍墻,穿著玄色鐵甲的敵兵像螞蟻一樣向上攀爬。
但縣衙內的攻勢和防守也沒有停下。
不斷有弓箭從縣衙內射出來,將沖上來的大坤士兵射殺。
也有人在院墻上當著,只要有大坤士兵爬上去就被被他們推下來。
雙方一攻一守,打得十分激烈,不斷有慘叫聲傳出。
而在這激烈的戰場上,卻有一人格格不入。
那個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。
拓跋鋒。
此人約莫三十出頭,一身锃亮的魚鱗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玄色披風上繡著猙獰的狼頭圖案。
他翹著二郎腿,右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,左手把玩著一枚青銅虎符。
即便隔著一段距離,吳承安也能感受到那股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。
“難道此人這就是屠了半個清河縣的惡魔?”
吳承安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嘗到血腥味。
他想起今早路過城北時看到的慘狀——老人被釘在門板上,孕婦被開膛破肚,孩童的頭顱像西瓜一樣滾落街頭。
還有被屠的吳家村......
就在此時,拓跋鋒突然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