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兵齊鳴!
在場所有天驕的兵器,不論是仙劍、魔刀、神戟、圣鐘……所有的一切,在這一刻,全部脫手而出!
它們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,化作一道道流光,從四面八方,朝著平臺中央的葉傾仙,飛了過去。
但它們不是攻擊。
它們在距離葉傾仙百丈之外,便齊刷刷地停住,然后,緩緩地,低下了它們高傲的“頭顱”。
劍尖朝下,刀刃垂地,槍頭杵地。
成千上萬柄,在諸天萬界都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,此刻,如同最虔誠的信徒,對著葉傾仙,對著她手中那柄平平無奇的木劍,行了一個……朝拜大禮!
萬兵來朝!
全場,死寂。
龍傲天的笑容,僵在了臉上,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那柄正趴在地上,槍身抖得像篩糠的祖龍帝槍,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。
九尊王座之上,天樞神皇“轟”的一聲,捏碎了自己身下的恒星王座,他和其他八位老祖,猛地站起身,臉上是無法掩飾的,極致的驚駭與狂熱。
“這不是壓制……這是‘敕令’!是劍之‘源’,對所有‘流’的,絕對敕令!”
“是哪位劍道始祖親臨?!是哪位執掌了‘兵’之大道的無上存在,降下了法旨?!”
而平臺中央,葉傾仙看著眼前這壯觀的一幕,自己也有些發懵。
她只是……隨便揮了一下啊。
她收回木劍,看著那些依舊匍匐在地,不敢抬頭的神兵,有些苦惱地想。
這下,應該算是結束了吧?
應該……可以回去吃晚飯了吧?
死寂。
一種能讓神魂都凍結的死寂,籠罩了整個懸浮神域。
時間仿佛被那柄木劍的起手式,斬成了兩段。前一秒,還是喧囂鼎沸,神光沖霄;后一秒,只剩下萬兵臣服,以及那一道青衫卓立的,孤寂的身影。
所有天驕,都成了背景板。他們呆呆地看著自己那柄曾經引以為傲,此刻卻卑微如塵的本命道兵,大腦一片空白。那是一種信仰崩塌后的茫然,一種對自身過往數萬年,乃至數十萬年苦修的,徹底的自我懷疑。
他們的兵器,是他們道的延伸,是他們意志的體現。
此刻,他們的道,他們的意志,正匍匐在地上,向另一個存在,致以最卑微的敬意。
這比殺了他們,更讓他們感到絕望。
龍傲天的臉色,從最初的鄙夷嘲弄,到僵硬,再到此刻,已經變成了一種混雜著驚駭、屈辱與癲狂的鐵青色。他引以為傲的祖龍帝槍,那是用太古龍族第一代祖龍的脊骨,融合了九天神金,由龍族最好的煉器神匠,耗費了整整一個紀元才打造出的無上兇兵。
可現在,這桿槍,就像一條見到了真龍天子的土狗,趴在地上,連槍身上的龍紋光華都黯淡了下去,抖得像風中落葉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的喉嚨里,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,“這是什么妖法!是幻術!一定是幻術!”
他的驕傲,他的血脈,他的一切,都不允許他接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。
而在那九尊王座之上,天樞神皇和其他八位不朽主宰,已經從最初的驚駭,演變成了一種近乎于朝圣的狂熱。他們的神念,如同風暴般交織,每一個念頭,都帶著足以顛覆一方宇宙的震撼。
“看到了嗎?那不是力量的壓制,也不是境界的碾壓!”一位周身環繞著時間長河的老祖,聲音都在顫抖,“那是‘理’!是‘法’!是‘源’!她手中的木劍,代表了‘兵’這個概念的本源!所有后天誕生的兵器,在它的面前,只有臣服!”
“顧家……他們究竟走到了哪一步?難道真的已經觸及到了,那傳說中,創造一切的……超脫之境?”
“我明白了……這哪里是什么天驕戰!這是顧家在向我們……‘布道’啊!是在提點我們,何為真正的‘道’!”
他們越是腦補,看向葉傾仙的眼神,就越是敬畏。
對戰平臺上,那名負責主持的神庭裁判,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。他手里還握著那卷記錄著比賽規則的金色卷軸,可那卷軸現在感覺比一方大世界還要沉重。
怎么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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