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噓,小聲些,眠眠還在睡覺。”鏡無危的聲音有些許責備。
張玉風冷笑:“呵,她這都睡了多少日了,這是睡嗎?這是昏迷吧?”
不知道他對人家做了什么,抱回來到現在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狀態。
張玉風齜牙將拂塵甩來甩去:“你讓她睡覺,就找個房間讓人家睡,放在寶玄塔算怎么回事?!”
寸步不離的,生怕讓人偷了一樣。
鏡無危神色卻很平常:“她比較黏我,我怕她醒了找不到人,會害怕。”
聽見這話,張玉風就是副見鬼的表情:“鏡無危,你還知道你修的是無情道吧?”
她叉腰站在鏡無危桌案前:“老實說,你現在修為大跌是不是跟她有關系?”
鏡無危瞥她一眼,繼續寫書:“休得胡。”
張玉風卻沒想跟他嬉笑,語氣嚴肅了很多:“知道掌門有多看重你真仙境的身份吧。師兄,求仙路向來殘酷,天劍閣不會養閑人。”
榻上的人手指動了動。
張玉風將拂塵搭在左臂上,俯視著端坐在桌案后的鏡無危:“去人界前你說過,以情入世再絕情。現在你是有情了,那你忘情的過程呢?”
鏡無危放下筆,嘆了口氣:“玉風,我境界跌落跟這個沒有關系。我也說過,會恢復的,不要著急。”
這話說了很多次,但張玉風卻從未從他嘴里得到確切的時間。
她不再信,而是看向鏡無危身后,那薄紗簾幕后熟睡的人影。
“鏡無危,你是不是下不去手,”她頓了頓,“我可以幫你。”
寶玄塔內氣氛瞬間冷了下來,書籍窣窣震顫。
鏡無危坐在那里,眉眼如覆霜雪,眼里冷得像淬了冰,周身的寒意猶如實質。
他的聲音很輕,壓迫感卻十足:“放肆。”
赫赫威聲壓下,張玉風頂不住,踉蹌幾步差點跪下。
鏡無危站起身來,薄唇微啟字字如冰:“張玉風,誰也不能動她。”
“貪心的是我,我之愛意不是她的災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