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災禍之下,人心難測。慢慢的就有人說,是因為我母親是個女子。女子為官,鎮不住邪祟,惹上天不高興了。”
張玉風嘖了聲:“愚昧!”
老頭嘆息一聲:“終在某日,群情激奮,鎮上所有人露出了窮兇極惡的面目。他們將我母親綁起來,以泥水澆灌封在虎神雕像里,沉進了大水中。”
如此行徑叫人瞠目結舌,張玉風一拍大腿:“這些人有病吧,后來呢?”
老頭面露無奈:“我兄弟二人被外祖護著,就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刁民陷害。更詭異的是,我母親沉河后,雨居然真的停了。烏云散開,天光大亮,久違的太陽也出世了。”
聽到這里,張玉風皺了皺眉:“怎會如此巧合。”
老頭將畫好的符紙在張玉風面前放了一沓,在沈懷瑾面前放了一沓,復又給自己畫。
“我兄弟二人也不敢信,在悲痛中被外祖連夜護送出去之后。我二人入山拜師,求仙問路,勢要將此事查清。可終歸是受凡人界所限,能習之術極少。”
“時日久了,年齡也大了。晃晃幾十年過去,我回到故土重新開始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”
“而師兄依然無法放下仇恨,同我分開之后繼續研習術法,偶爾會回來看看我。”
他畫得差不多了,放下筆,重重嘆了口氣:
“這次唉,怕也是在為往日的事討公道。”
張玉風聽完沉默不語,此事頗有蹊蹺。
凡人最講究聚集而居,接連數月的大雨居然無一救援。
控制天氣轉圜,非人力能為,可若施以他界術法蒙蔽凡人,倒是真做得到。
但就算是真的,如此耗費靈力,又所圖為何。
張玉風抱著手臂:“即便如此,也不該是他牽連無辜的理由。四十多年過去,當時的許多人或已不在世。更何況,你師兄跟著的那個人可不簡單,終有一日會反噬己身。”
老頭緘默不語。
“一切都是天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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