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,茶杯掉落在地。
朱嬌嬌趕忙撿起來,滿臉歉意朝他倆笑了笑。
還好他們在樓上雅間,沒人能看見。
說書先生佯裝面色驚恐:“這朱家可是安縣的大戶人家,那朱富貴雖說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人,但據當地人說也是個還算好相處的雇主。”
“但這人居然被人大卸八塊,五官沒一個在面皮上的。甚至雙手雙腳全斷,每一根指骨都被分了出來。”
說到這里,下面的人議論紛紛。
“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。”
那說書人醒木一拍:“誒!這最恐怖的還是,兇手作案游刃有余。他將朱富貴割下來的五官又好端端地放在了空白的畫卷上,還畫了個朱富貴生前的模樣!”
“據說捕快進去的時候,朱富貴吊在房梁上,面上掛著個畫卷,惟妙惟肖還真像是還活著般。可取下畫卷一看吶,誒喲!”
堂內的眾人均是咦了一聲,俞眠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她看向面色蒼白的朱嬌嬌,忍不住伸手去握了握她的小肥手。
“你還好嗎?”
朱嬌嬌一把拍開她:“我好得很!”
知道她是在強裝鎮定,俞眠也不跟她計較。
說書人捂著心口繼續道:“那捕快嚇得回去頓時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。朱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,多是被一劍封喉,有的人甚至在夢里就沒了。偌大的朱府,連慘叫聲都沒。直到第二日下午,那負責交班的下人來了府里,才發現滿院子的尸體。”
堂下吃飯的人受不了了。
“你這人,我們還在這兒吃飯呢,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!還要不要做生意了!”
說書先生游刃有余。
“客官莫急,精彩的這里才開始呢。那些尸體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們都被掛在房檐上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字。官府的人東拼西湊,終于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——”
他壓低了聲音:
“鏡無危,你逃不掉的。”
此話出,堂內頓時就熱鬧了起來。
“這事居然跟修真者有關系!”
“鏡無危不就是修真界唯一的真仙境尊者嗎,他難道來了咱們人界?”
說書先生很滿意他們的反應:“各位都知道,這四界分立,人界跟其他幾界都是完全獨立的空間,但凡有其他界的人來了咱們這兒,都得按咱們的規矩辦事。”
“管你妖啊魔,大乘還是渡劫期,都得給我統統老老實實做人,一身修為全壓。”
俞眠聽到這里心中一動。
嗯?難不成她是因為這個才使不了術法?
也不對啊,她體內殘存的雷法確實也壓制了她的功法。
說書先生繼續道:“這鏡無危閉關多年未出,要不是天劍閣還在,外界幾乎都要以為他早已隕落了。修真界的人揣測,他作為無情道開創者,修煉出了岔子。”
“無情道顧名思義,就是斬斷塵緣妄念,藏七情六欲于鋒刃之中,以天心代人心,方得大道。若破了道,輕則境界大跌道心失,重則損根骨淪為凡人。”
“那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。這鏡無危冷血冷情,為天道所不容,特令他入世,體驗人生百態滋味。”
眾人紛紛揣測:“莫不是那鏡無危來了咱們人界?”
“那可真是稀罕,可以看看修真界的人長什么樣。”
“能長什么樣,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么。”
“那你說,他是不是得在這兒娶幾個婆娘。”
話題談到這兒就歪了,眾人從仙人拉不拉屎,聊到搞不搞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