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嬌嬌家做生意的,算鎮上有錢的人家,家里一個夫人,三個妾,她自己出門都要帶上丫鬟還有兩個小廝。
那些人聽見她的命令,直接上腳去砸沈懷瑾的攤子。
周圍人勸和:“算了算了,有什么事好好講,別動手動腳的,都不容易。”
朱嬌嬌哪里聽這些:“我管你們容不容易!這東西才幾個錢,只要娶了我朱嬌嬌這輩子都順暢了!”
“給我砸!”
俞眠急了,趕緊齜牙咧嘴地扶著腿爬起來。
“你住手!”
她跨出腳,沖過去就要攔人,卻被沈懷瑾胳膊一撈就抱了回來。
“你干嘛,快攔住他們!”
沈懷瑾卻只是抱著她,聲音淡淡道:“看著。”
俞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沈懷瑾熬夜作的字畫被踐踏在腳下。
他辛辛苦苦用木板搭的攤子也碎裂開來。
每日他出攤回來就很晚了,還要收拾家里給她做飯。
兩人鬧完一通后,他才點著蠟燭開始作畫。
經常俞眠都睡了一覺,還看他在燭火下描繪。
雖說她不懂品鑒人類字畫的珍貴,但她現在要氣死了!
“你放開我!我要打死他們!”
朱嬌嬌呸了一口,一腳就踹翻了他們的背簍還有食盒。
食盒里的燒雞沾染上了塵土,菜湯蹭臟了地上的字畫。
好一通發泄之后,沈懷瑾的字畫攤已經面目全非。
周圍也沒有人敢靠近。
朱嬌嬌拍拍手,看著地上這片狼藉又有些心虛。
但瞧著抱在一起的兩人,她氣不打一處來。
有些不敢看沈懷瑾的臉色,朱嬌嬌只是朝著俞眠放了狠話:“你給我等著!”
一群人烏泱泱走了,沈懷瑾這才放開俞眠。
俞眠氣急,捶他胸口:“你攔住我干什么?!”
沈懷瑾任她打,溫聲安撫她:“你先坐會兒,我收拾收拾我們回家。”
周圍人也是嚇怕了,這朱家大戶人家,這條街的攤子都是他們的,他們也不敢多說話。
俞眠沒想到之前還有說有笑的人,現在都假裝看不見。
她氣也沒撒夠,眼淚啪嗒啪嗒就下來了。
不行!她要殺了他們。
沈懷瑾看見她這樣,無奈地站起身哄她:“沒事的,不值幾個錢。”
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淚,下一顆又不停地流了下來。
知曉她一哭起來就很難止住,沈懷瑾想到個辦法。
他將人抱進懷里,貼在她耳邊只用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:“眠眠,還是想想怎么跟我交代那十兩銀子。”
俞眠的淚瞬間止住了。
她惶恐。
這人不是信了嗎,怎么又回過頭來問。
沈懷瑾拿捏住了她,嘴角微勾:“乖,再等我一會兒。”
他將俞眠放在一邊,自己便開始收拾殘局。
那些木板他沒要了,只是把能用的食盒還有殘破的字畫都撿了回來。
沒多大會兒,俞眠便坐上了板車,由沈懷瑾拉著回家。
她很少跟沈懷瑾出來,多數時候都窩在家里偷閑或者汲取稀薄的靈氣修煉。
這時候她才發現,原來梅雨季后這路這么難走。
泥濘濕滑,一腳踩下去又是泥又是水的。
板車的輪子偶爾陷在里面,還需他用更大的力氣去拉。
俞眠注意到他滿是泥濘的雙腳:“要不我下來走吧,你也輕松些。”&l-->>t;br>“別動,坐好。”沈懷瑾睨她一眼,“衣服臟了,還得我洗。”
“哦。”
兩人就這么一不發地回了家。
到了地方,沈懷瑾先將她抱下來,自己才去井邊收拾。
俞眠看到板車上那堆破爛,她又泄了氣。
沈懷瑾這人明明就有功夫,收拾那幾個人綽綽有余,怎么就不動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