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盼盼她們幾個孩子,大家都知道看豬是借口,陳大牛肯定是有話要跟陳阿妹說。
陳阿妹沉默點點頭,率先抬腳往外走。
陳大牛落她幾步,跟在她身后。
快到豬圈了,才沉聲道:“阿文的事,你打算怎么辦?”
陳阿妹走進豬圈房檐下的陰影里,背對著陳大牛,沒說話。
陳大牛長嘆一聲,“你這樣一直瞞下去,不是個辦法。
“這次你阿嫂打了個岔,盼盼她沒接著問。
“那下回呢?你打算瞞盼盼到什么時候?盼盼她是個聰明孩子,肯定也能從你支支吾吾的態度中看出什么的。”
陳阿妹依舊背對陳大牛。
她抬了抬頭,吸吸鼻子,有些不順暢地深吸了一口氣。
陳大牛知道她這是哭了。
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,他最了解陳阿妹的性格不過。
倔強、要強,就算哭都是躲起來、背著人偷偷哭。
自從陳阿妹十六歲那年,父親過世開始,他就沒見陳阿妹哭過了。
現在看著陳阿妹比起年前明顯單薄許多的背影,他的心口像是堵了團棉花,難受得緊。
“阿妹。”陳大牛抬手搭在陳阿妹的肩膀上,輕輕拍了拍,“我知道你不愿相信阿文出事的事實,我也不愿相信。
“但眼下都已經十月了,他還是沒有半點消息,你還是要早做打算。”
頓了頓,他深深擰眉,繼續道:“就算他是在海上出的事,你該給他造個墳,還是得造個墳。
“老人都說‘魂歸故里’,他的魂是會回來的。你給他造了墳,等他回來了,他也有地方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