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阿妹進房間,簡單收拾了親媽陳老太的行李。
拎著行李出來后,她走到馬淑珍的房間面前。
再次掄起錘子,把馬淑珍房門上的鎖頭也砸落。
她進屋把洛弘文從海外帶回來的收音機、西洋鐘、電熨斗等電器全部搜刮而空。
最后,給兩個房間重新上了鎖,揣著新鎖的鑰匙和兩大包行李,爬著梯子出了院子。
左右鄰居對她這種行為已經見怪不怪。
畢竟陳阿妹從小就是個刺頭,是個敢拿著刀追著親爹砍的主。
陳阿妹還了梯子和錘子后,騎著摩托,帶著兩大包行李回了家。
陳老太一看到收音機、西洋鐘等物件,立馬傻眼愣在原地。
她著急地想說什么。
可想到外孫女對自己說的那番話,她又什么都說不出口。
陳阿妹把陳老太的房間安排在了一樓。
她幫著鋪好涼席、套好枕套后,戴著草帽就又出了門。
沒走出多遠,同樣戴著草帽的盼盼就跟著跑了出來,牽上她的手。
大人的草帽戴在小孩兒的頭上,左右晃蕩,顯得格外大。
盼盼要時刻扶著帽檐,才能保證視線不被遮擋。
“你跟著出來干嘛?”陳阿妹問她,“外面這么熱這么曬,你在家吹風扇看電視不好嗎?”
盼盼搖頭,草帽壓根兒不轉。
她說:“我不想看電視,我想幫媽媽忙,媽媽你去哪兒,我就去哪兒。”
陳阿妹笑著牽緊她的手,“那走吧,陪媽媽去看看咱家的地,都種著些什么東西。”
洛家的地早在盼盼出生那一年,就免費借給了村里人。
這四五年來,只有一兩戶人家會在收獲時,送些花生、稻米等當年的農作物給洛家作為感謝。
現在,洛弘文生死不明,陳阿妹打算把地都收回來。
留著自己種些糧食也好,正兒八經的租出去也好,總之不會再免費借給村里人。
陳阿妹牽著盼盼到地里轉了一圈,發現自家的地都種著農作物。
不過絕大部分都是稻谷,再等一個多月,也就能收割。
看完地,陳阿妹帶著盼盼去挨家挨戶找了借地的村民,說明自家要把地收回來的事。
所有人都是滿口答應,承諾收完這一季的糧食后,就不再往地里播種,把地還給洛家。
陳阿妹牽著盼盼一走,幾戶離得近的人家立馬湊在一起低聲討論。
“她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,屙屎都沒時間屙,把田收回去干嘛?還能有工夫種田?”
“這么簡單的事情,還想不明白嗎?她這不是要把田收回去,是拐彎抹角地問咱們要租金。”
“啊?不能吧?咱們種他家的地這么多年了,他們也沒問咱們要過租金啊。”
“以前和現在能一樣?以前是洛弘文能掙錢,她不在乎這點小錢。現在洛弘文死了,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,不精打細算點,能活得下去?”
“什么精打細算啊!”洛家的鄰居三嬸就在附近,聽見有人議論洛家的事,邁著小碎步就走了過去。
她還在為昨晚洛天樺往她臉上抹屎的事耿耿于懷,這會兒說起洛家的事,都是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