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工摩挲著書,剛閉上眼睛,準備醞釀睡意,就聽到陸母說話了。
“我們大雜院的那個阿福嫂你還記得吧?就之前跟你說過的,前頭男人死了后留下了一個兒子,她一個女人不敢下礦,她婆家人想要這份工作,她就逼小叔子娶了自已,后來又生了一個兒子。”
羅工隨口答道:“記得,后來不是離婚了嗎?”
陸母:“是呢,她后頭的男人受不了她和大兒子聯合起來虐待自已親兒子,就將親兒子帶走了。阿福嫂去礦場鬧了幾次,人家為了躲她調到外地去了。聽說我原先的好鄰居給阿福嫂介紹了一個老頭。”
“你那姓宋的好鄰居自已改嫁了個老頭,給老姐妹也介紹了個老頭?”羅工原本打算敷衍陸母幾句就裝睡的,實在是陸母說的八卦太勁爆了,她沒控制住自已。
陸母一拍被子,“是啊,這樣子大雜院里不就不會盯著她一家說三道四了?偏偏阿福嫂是個蠢的,還說自已老姐妹好,給她介紹了一個有錢的老頭。”
羅工撇嘴,“要是真是好姐妹,就該介紹個年輕的。”
陸母激動地抓著羅工的手,“要不怎么說咱們投緣呢,我就是這樣想的。老娘這輩子又不是沒吃過好料的,要改嫁憑啥嫁給老頭?”
羅工深以為然,“要么不改嫁,要改嫁就該找個好的。”
兩人發揮想象,暢聊了好男人的標準。
然后第二天,就一起睡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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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陸母的八卦加餐下,羅工睡得很好。
但是火車上的陸懸舟沒睡好。
只要晚上他一有動作,梁營長就跟長著鼻子的狗一樣拉響警報,湊過來幫忙。
一連兩天都是如此,兩人的黑眼圈烏漆嘛黑,
還等到了因為前方暴雪需要清掃積雪,火車得停靠半日。
梁營長主動找到了陸懸舟:“陸哥,我們能不能不搞惡性競爭這一套?我們能不能排個班?”
陸懸舟當然沒有問題,他只是需要一個跟他媳婦親近的機會。
在陸懸舟的強烈要求下,第一天的白天就由他來守著林見椿。“我平時經常幾天不睡覺,我還行,你白天先去睡。”
梁營長拍了拍陸懸舟的肩膀,“謝了,陸哥。”
梁營長自去找地補覺去了。
陸懸舟特意抹了一把臉,走進了車廂。
為了方便看書,白天林見椿就在下鋪。
林見椿聽到動靜,頭也沒有抬,直到身旁坐下了一個人。
“媳婦兒~~~”
林見椿隨口應了,只是還停留在書上,甚至還有閑心翻一頁。“陸隊,有事兒?”
“我錯了,我不該瞞著你。我們有規定不能泄露身份,這次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說跟你通行,實在是我打了申請后領導們一直沒有批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兩天時間,林見椿那點兒氣早消了,但是偏偏陸懸舟覺得林見椿這不冷不淡的語氣,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就是沒消氣。
林見椿扭頭就給人一個親親,“這回信了嗎?”
那甜膩的喊“媳婦兒”的聲音總算是消失了。
陸懸舟脖子都紅了,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車廂外,看到無人經過,才小聲地道:“現在信了。”
“那媳婦兒你看書,我在旁邊守著你,不吵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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