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聽到宋今瑤罵人那句,他摸了摸鼻子。
其實剛剛他挺想進去,提醒下母親,下次罵人換個詞罵。
斷親了也是“娘”。
沒得為了個畜生,把自己也罵進去。
母親變化是真大!
能為兒媳主持公道了。
這樣的宋今瑤讓他覺得好親切。
屋內。
宋今瑤抿了口茶,繼續道:“綰月桃這是不打算進府了嗎?”
自那日沈氏去接人,宋今瑤本來還打算收拾下那賤人。
沒想到對方當起了鵪鶉。
不來了!!
沈氏扯了扯唇角,自嘲一笑:“估計是聽二爺傳話,將來出府用沈家老宅做府邸,就不想折騰一趟了吧。”
“她是個精的。”宋今瑤眸底寒意凜然:“現在她進府,不但要看我這個老太婆的臉色,還要勞心勞力伺候陸蕭那個孽障,還不如借著上次的事,假意在府養傷,又能給你上眼藥。”
“沈氏啊,你這心眼,可是玩不過人家。”
聞,沈氏羞窘得一下紅了臉:“是,兒媳確實愚笨,讓母親見笑了。”
“母親倒不是笑話你,只是希望你往后對那女人多防備著點。另外,你這不算是愚笨,你只是心地單純,咱也沒必要跟那種勾欄貨色比較。”
“母親說的是。”
“好了,母親也乏了,你就先回去吧。”沈氏在這里,宋今瑤不方便讓影七出來問話,她揉著眉心,假意疲乏開始攆人。
“和離的事。你就把心放肚里,母親定會在那孽障搬出府之前,讓你如愿以償。”
門外的陸淵聽到屋內的話,神色一頓。
沈氏,要?
要出來了?
那,那他,還是走人吧。
免得沈氏知道如此私密之事被他聽了去,心里尷尬。
哪知剛要轉身。
身后就響起了一道久違的聲音:“咦,大少爺?你,你怎么在夫人門前?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?”
杜嬤嬤上月回家省親,今日剛回府,就想著先來宋今瑤這里報道,沒想到遇到一年半載都不進主院的陸淵,跟個柱子似的杵在門前。
遂詫異地問出口。
可這一聲,嚇得陸淵心里一突突,好巧不巧,這時沈氏也開了門出來了:“大哥?”
同時被兩個人抓了包,頓時,把陸淵尷尬得不行。
剛剛偷聽墻角,的確是他行事欠考慮,有點小人了。
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:“我,我什么也沒聽到。”
說完,又反應過來,這么說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嗎?
驀地,一張俊臉爆紅,手足無措的模樣就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。
沈氏眨了眨眼,有點發懵:“------”她也沒問什么啊!
大哥臉怎么那么紅?
“大哥?你,是不是病了?”
“啊?”陸淵像個傻子似的張大了嘴。
宋今瑤把門外的一切看了個清楚。
心里差點笑翻,陸淵這孩子,有時候還真是夠憨的。
這么大歲數人了,和女人還是不大會相處。
這也怪她,以前是她偏心,從沒管過陸淵的婚事。
宋今瑤想著,等太和縣這里的事情塵埃落定后,她是該給老大相看相看姑娘了。
“嗚嗚------夫人您受苦了。”
很突兀的一聲哭聲炸響,瞬間沖淡了陸淵的尷尬。
扭頭看去,杜嬤嬤正抹著淚朝著屋內的宋今瑤奔去。
“夫人,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,您怎么不喊老奴回來呢?”
杜嬤嬤哭得傷心,她一回府就聽說了最近府內發生的事,可把她心疼壞了。真不敢想夫人這些時日是怎么挺過來的,老爺去世,夫人一定很難過吧?
那幾個少爺,也真是的,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傷夫人的心呢。
簡直太不懂事了!
府內的下人,除了白霜和方嬤嬤之外,其余人并不知道陸修遠假死之事。
杜嬤嬤從守門小廝那里得到的信息,自是離真相十萬八千里。
宋今瑤也眼中閃著淚花,扯開嘴角笑道:“現在回來也不晚。”
杜嬤嬤是她出嫁時候從宋家帶來的心腹,雖不像是方嬤嬤那般從京城跟過來伺候了宋家三代人,但也跟了宋今瑤有二十多年了。
情分自然也是深厚的。
尤其是,上一世唯有杜嬤嬤跟她到最后。
這一世,再見杜嬤嬤,宋今瑤心中止不住的情緒翻涌。
主仆二人關起門來,聊到了天黑------
直到就寢前,宋今瑤才喚出影七。
“綰月桃的事,可查清了?”
“回夫人,那綰月桃原是一農家女,十歲時候被親生父母賣進青樓,老鴇見對方姿色不錯,就請來了師傅調教,教其琴棋書畫,十三歲出來接客。”
“開始時候只是個清倌,賣藝不賣身,但在六年前被白骨崖一個叫錢二斤的土匪頭子強睡了,自此那錢二斤就成了綰月桃的常客,常年包著綰月桃。”
“后期,也就是四年半前,錢二斤無故消失,沒了這個掏錢的大爺,老鴇就逼著綰月桃去賣身接客,做正八經紅倌。”
“就在接客前一天------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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