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備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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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從昏迷中醒來,意識逐漸回籠。
記憶的盡頭,是小販那張幸災樂禍的得逞笑臉。
她迅速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,四周一片昏暗寂靜。
手腕被束縛著,綁在床頭,嘴里也被塞了東西,說不出話來。
她試圖掙扎,卻無濟于事,繩子綁得很緊。
恐懼和不安一并襲來,她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對方為什么要綁架她?
是因為之前的報道蓄意報復,還是因為別的什么?
她轉頭打量周遭環境,像是一個休息室。
窗簾拉得嚴嚴實實,只在邊緣透出一縷光,看樣子還是白天。
她試圖找到逃脫的機會,可四周空空蕩蕩,什么都沒有。
正在這時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喬以眠連忙閉上眼睛,假裝還在昏迷。
房門被人推開,有腳步聲逐漸靠近。
她感覺對方站在床邊,正目不轉睛地在她身上打量。
心跳如擂鼓,她卻不敢有任何動作,只能繼續裝睡。
可那人卻忽然輕笑著開口:“別裝了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
喬以眠深深地吸了口氣,只好睜開眼睛,入眼卻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。
這面具她太熟悉了,正是不久前她在花間天堂會所戴過的那個紅色羽毛鑲寶石的面具。
對方的身份可想而知。
男人抽走她嘴里塞著的東西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仿佛在打量一只獵物。
“你是會所的人?”喬以眠盡量平穩語氣,不想在此刻激怒對方。
“倒是不傻,沒問什么‘為什么要綁架你’這種愚蠢的問題。”
那人低笑出聲,雖然刻意放緩了語速,可喬以眠總覺得在哪兒聽過這道聲音,又實在想不起來。
男人在一旁緩緩踱步,嗓音沉沉的,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傲慢。
“你和黎曜配合得倒是不錯,一個沖鋒陷陣,一個坐穩后方,把整個北江的水都攪得一團亂。你知不知道,就因為你們自認為的‘正義’舉動,讓多少人受到牽連,跟著遭殃?”
“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,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,必須要讓人看見。”
喬以眠輕輕透了口氣,“即便有人受到牽連,也是因為他們先做了違法的事。”
“真相?”男人忽然笑了一聲,“這個世界上,真相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。你以為你做了這些,就能改變什么?真是天真!”
他忽然湊到床邊,一把捏住喬以眠的下頜,語氣兇狠,“你做的一切,只能把你自己往死路上推!”
心跳驀地加速,喬以眠強壓下心頭恐慌,眼神毫不屈服。
面具后的狹長眼睛輕輕瞇起,仔細打量她兩秒,忽地又笑了。
“你和你媽還真是像啊!她臨死前,也是這副表情。而且你們倆一樣討厭!自認為是‘正義’的,實際上蠢得要死!”
喬以眠忽然睜大了眼睛!
“你認識我媽媽?你見過她?你……”
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,因為他發現男人的目光充滿了戲謔與得意。
胸腔中像是卷起一陣颶風,飛沙走石,無情又兇狠地砸在心臟上。
“你和她的死有關系對嗎!你對她做了什么!”喬以眠再也無法保持冷靜,拼命掙扎著,雙眼通紅地叫道。
這段時間,她心里一直有個疑影兒,尤其在下沿村遇到那個中年女人之后,感覺之前的猜測越來越準確。
她媽媽應該不是落水溺亡,而是另有隱情。
只不過當年的線索全部中斷,她根本無從下手。
可沒想到,在她被綁架的時候,居然還能從綁匪口中聽到這件事,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。
男人輕蔑笑笑,像是故意要讓她著急一樣,偏不告訴她。
拇指輕輕摩挲著小姑娘的臉頰,嗓音曖昧,“不如你先甩了姓‘黎’的,跟我睡一次,說不定我還能在你死之前,讓你當個明白鬼。”
“你做夢!”喬以眠偏頭躲開他骯臟的手指,“你綁架我,以為黎曜會放過你嗎?”
“小丫頭,還敢威脅我?”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臉,嗓音幽冷,“實話告訴你吧,你心愛的男人很快就會來找你,你們很快就會團聚。”
他彎腰凝視喬以眠,眼中劃過一抹狠厲與瘋狂。
“你們兩個最后,都、得、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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