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以眠見過她,田筱筱。
時延的未婚妻。
田筱筱看到時延的剎那,眼中頓時浮出一層光亮,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出來,十分自然地挽住男人的胳膊。
“阿延!我讓你去更衣室找我,你怎么不來?”
時延幾乎是下意識看了喬以眠一眼,又不著痕跡地躲開田筱筱的手,語氣倒是挺客氣的。
“我這面挺忙的……你先進去。”
田筱筱打量他們一眼,不情不愿地走了。
喬以眠側身想進電梯,卻被一只手狠狠地推開。
蔣梅滿身珠光寶氣,只是眼神中充斥著厭煩,壓低聲音質問。
“你怎么來了!”同樣一句話,蔣梅的語氣可比他兒子難聽多了。
喬以眠被推得一個趔趄,火當時竄了起來,從包里拿出邀請函,直接甩到她那張精心保養的臉上。
力道不大,卻像是打了蔣梅的臉。
“你去問問誰送的邀請函就知道了。”
說罷將人撞開,直接進了電梯。
蔣梅顧不得去看什么邀請函,被她這囂張舉動氣得怒火中燒,伸手按住電梯門,氣急敗壞地低罵:
“我就知道你還沒死心!隔三岔五地勾引我兒子往林川跑,你還真是有手段啊!”
“那也是你教子無方,連兒子都管不住,還有什么用?只會像個潑婦一樣撒潑打滾指責別人嗎?”
喬以眠反唇相譏,根本不想再慣著她,“現在追著我騷擾的是你兒子,你看不慣我,就管好他,別再來煩我。”
蔣梅氣得臉色發白,脫口而出,“你個狐貍精……”
喬以眠上前一步,直接扇了她一巴掌。
清脆響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靜了一瞬,時延睜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望著喬以眠。
走出幾步的田筱筱駐足回望,眸中滿是戲謔,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“你幾次三番語羞辱我,我都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,不和你一般見識。現在我和他分手了,你再敢罵我一句,我就打你一次!”
向來脾氣很好的小姑娘此刻像只發了怒的小獅子,人擋咬人。
“你敢打我!反了你了!”蔣梅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,臉上火燒火燎地疼。
她不顧眼下情況,張牙舞爪就要撲過來,卻被時延及時攔住,壓低聲音斥責:
“您別鬧了行嗎!這么多人看著呢!您不要臉我還要呢!”
“都是因為你!”蔣梅氣得眼睛通紅,不由分說打了他一巴掌,“之前你答應過我什么!啊?你都忘了是嗎!”
不遠處就是宴會廳大門,已經有人察覺到這面的動靜,紛紛朝這里張望。
時延臉漲得通紅,拉扯著要把她往電梯外面拽,蔣梅卻死活不肯放手,非要把面子找回來。
“給你找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,你不好好維護,非要和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記者攪合在一起!三番五次的糾纏不休,你是想氣死我嗎!”
電梯門持續開啟,發出尖銳的警報聲。
喬以眠見蔣梅擋著電梯門不放,忽地冷笑,“如果沒記錯,瑛時工作會上的發稿,還是我去年幫忙寫的。
偌大的瑛時集團,連一篇發稿都拼湊不出來嗎?還得用這種‘上不得臺面’的稿件修修改改,很丟臉啊。”
她過后才想起來,怪不得那發稿聽著耳熟呢,原來是去年時延拜托她寫的。
也不知道是秘書寫出來的東西不合他心思,還是想單純地討好她。
反正除了今年關于工作數據的總結,其他地方都是套用了她去年的那個模板。
這種現象在企事業單位也有,翻出來往年領導的發稿,稍微調整潤色一下也就行了。
大同小異的東西,沒人會仔細聽這個。
只不過今天卻被當事人發現了。
蔣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真是要被氣死了。
小記者卻根本不給她“cd”的機會,繼續輸出:“一面嫌棄我,一面卻還要用著我的東西,一把年紀了,真是又當又立。”
“你放肆!”蔣梅掙扎著要去打人,卻被她的好兒子死命攔著,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。
就在這時,旁邊的電梯叮咚一聲開啟。
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先后走了出來。
為首的執政官大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,神色從容。
淡漠目光隨意撇過,在對上時延母子的瞬間,眉梢微抬。
緊接著,那視線就自動定位到轎廂中的小姑娘臉上,清清冷冷的眸光頓時多了幾分柔軟。
他無視那母子兩人,淡定自若地走過來,一開口就是藏不住的寵溺:
“早上說了讓你等等我,一起出門,你偏不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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