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門打開黎曜邊往外走,邊沉聲吩咐身旁的隨行人員。
“好好盯著這里,每天匯報項目進展和相關人員的處理情況,等事情全部處理完再回來……”
隨行人員連連點頭。
黎曜正想再叮囑兩句,視線不經意一瞥,便瞧見站在前臺和服務人員說笑的小姑娘。
喬以眠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長款連帽衛衣,外面是一件松松軟軟的白色羽絨馬甲,下裝是一條黑色鉛筆褲,搭配了一雙黑色皮靴。
長發束成馬尾,垂在腦后,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。
干凈清爽的打扮,卻因為那明媚如畫的面孔,加分許多。
男人到了嘴邊的話卡了幾秒,而后才繼續:“有什么事隨時匯報。”
“好的。”
黎曜打了個手勢,對方心領神會地離開。
走到小姑娘身后,才聽見她正和服務人員聊新上映的一部影片。
察覺到有人靠近,喬以眠回過頭來,一雙澄澈眼眸亮閃閃的。
“執政官早!”
黎曜點了點頭,溫聲詢問:“吃早飯了嗎”
“嗯,吃了!”
喬以眠一邊肩膀背著攝像機包,另一只手攥著行李箱拉桿,轉頭和前臺小姑娘告別。
黎曜十分自然地去拿攝像機,喬以眠連忙躲開,下意識看了眼四周。
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黎曜困惑地望著她,卻聽小姑娘壓低聲音,十分認真地解釋:
“現在您不是攝像記者,而是執政官,再給我拎著包,讓人瞧見可就不得了啦!”
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模樣,黎曜覺得有些好笑,也不管她的提醒,伸手一拽,便將她的包奪了過來,另一只手提起行李箱,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。
喬以眠:“……誒?”
她兩手空空,只好快步追上。
黎曜偏頭掃了她一眼,瞧著她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,無奈搖頭,
“我既是執政官,也是個男人,難道就這么沒紳士風度,還要讓你拎這么多東西?”
喬以眠倒是沒想過這點,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:“嗯,您說得好像也對……”
可又不是很對。
司機瞧見兩人出來,連忙緊走幾步,接過黎曜手中的行李箱。
黎曜這面剛把攝影包放到后備箱,一抬眼,發現喬以眠十分自然地拉開后排車門坐了上去。
他眼中立刻多了些星星點點的笑意。
比起來時的抵觸,她現在應該對他卸下一部分防備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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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楚鎮距離楚城不過百里,車子沒開多久就到了。
應該是提前收到了風聲,楚城這面并沒有布置那么浮夸的迎接方式,只是將他們安置在一家安保措施十分嚴密的酒店,這里平時并不接待普通客人。
入住之后,黎曜一行人便和楚城當地的大小官員開展為期一周的調研考察活動。
他們先后參觀了幾家大型企事業單位,養老院福利機構等,針對楚城幾個重點項目進行實地走訪慰問;
同時關注各項民生實事推進情況,了解群眾困難,設立群眾舉報直通車,但凡有不合理合規的地方,群眾可以直接將問題與意見建議通過該渠道反饋給執政廳。
喬以眠這幾天始終跟在領導身旁拍攝記錄,回去后剪輯寫稿,再傳回電視臺,每天忙得團團轉。
他們這幾天雖然距離很近,卻鮮少有交集。
因為黎曜比她還要忙,忙到一分鐘要掰成兩分鐘過。
如此近距離觀察,喬以眠才知道一個區域執政官每天竟要做這么多的事。
通過這些天的接觸,她也對這位執政官的果敢、敏銳和細心感到由衷敬佩。
當攝像機鏡頭一次又一次定格在男人成熟穩重的面孔上時,喬以眠總覺得自己的語還是太貧瘠了,竟找不到更多美好的詞匯來形容他。
他的身影不知疲倦地出現在各種場合中,所到之處都認真對待。
喬以眠透過他的身影似乎看到了楚城今后的發展,甚至是北川未來的改變。
它不再是國內經濟最落后的區域,而是穩扎穩打繼續前進,在這位年輕執政官的帶領下迅猛發展。
最終,她想到了一個特別簡單又覺得特別貼切的形容詞——閃閃發光。
他真的是閃閃發光。
暮色四合,整個城市陷入了玫瑰色的柔光之中。
一晃過去五天了,后天他們就要離開楚城,去往下一個城市。
可她之前說要帶黎曜“嗨吃三天三夜”的愿望卻始終沒有實現。
她這五天也沒有回過家,始終住在酒店里,與其他人同進同出。
畢竟她這次來楚城算是出差,沒有得到領導批準就擅自離開團隊回家,不太合適。
剛交完一篇新聞稿,喬以眠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,忽聽手機叮咚一響,是大領導發來的消息。
小喬導游,今晚能否帶我看一看楚城的夜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