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殊意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。
也很快,斷親的公告傳到了山谷中。
“刀疤哥,京城的林家和唐家,可真狠啊。”說話的是一位年輕小伙子,眉清目秀的。
只是聲音破鑼似的,有些難聽。
“確定這公告各州縣都有了嗎?”刀疤瞇著眼睛,神色冷冽。
因為臉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刀疤,從眉骨斜著一直到下頜,看起來十分的猙獰。
他的外號,也是這么得來的。
被人叫習慣了,都快忘記他的真名叫什么了。
人也長的又高又壯。
往那一站,跟一座鐵塔似的。
說話甕聲甕氣的,震的人耳膜嗡嗡響。
“確定。”年輕小伙子點點頭:“我們的人已經打探過了,各州縣都有這樣的公告。”
“一些偏遠的州縣,應該是還在路上,等幾天我們再去確認。”
“林氏的所有親人,都和她斷親了。”
“那咱們費勁巴拉的把她弄來,是不是就沒什么用了?”
“要不要……”
年輕小伙子說著,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,帶著十分的狠厲。
他幾歲上就開始殺人了。
早就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兒了,在他眼里,和野貓野狗差不多。
“不必。”刀疤擺擺手:“雖然有了斷親書,咱們行事可能不那么便宜了,但也不是沒有用處。”
畢竟,上頭的那位疑心很重。
很多時候,并不需要證據確鑿,只要捕風捉影就行。
就像當初的睿王,還有越家……
不就是這么沒的嗎?
所以,只要操縱好了,效果是一樣的。
而他,最會操縱這些了。
“斷親公告的事情,去告訴林氏,添油加醋一些。”刀疤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年輕小伙子點點頭,轉身離開了。
林婉正在煮茶。
自從來了山谷后,將養了幾日,她也屢次試探了刀疤等人的底線后,就飛速恢復了以往的做派。
每天下午都會坐在樹下煮茶,吃水果點心。
京城貴婦的款,擺的十足。
年輕小伙子來的時候,林婉剛剛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見到年輕小伙子,立刻笑道:“小嚴來了。”
而后,拿出茶杯,給小嚴倒了一杯茶:“快嘗嘗,我剛剛煮好的普洱,味道正好著呢。”
說著,還遞給他一塊兒綠豆糕。
“這綠豆糕,就得配著茶來吃,味道方才最純正。”
“這兩日太陽也好,很舒服呢。”
小嚴接過茶點,道了謝,坐下閑聊了幾句,然后才切入正題。
“你還不知道吧。”小嚴開口道:“唐家和林家,都已經發公告和你斷親了。”
“各州府都已經派發了公告,大多數都張貼了出來。”
“上面還有明德帝的印章。”
“可見,這件事情他們是在明德帝面前過了明路的。”
林婉登時愣在了原地,端著的茶都忘記喝了,聲音輕飄飄的:“你,你說什么?”
小嚴抿了一口茶,重復了一遍。
林婉手里的茶杯,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:“這,這怎么可能。”
小嚴看著她:“怎么不可能?你之前被流放北疆的時候,不就已經收到過斷親書和休書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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