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裳瞪大眼睛,驚呼一聲:“你是誰啊?”
而后,整個人都擋在唐澤松身前,一臉戒備的盯著那位老者。
至于唐澤松身上的那些銀針……
她不是大夫,不敢隨意拔出來,只能死死盯著。
老者笑笑:“我是一名游醫。你放心,我剛剛是在給他治病。”
綠裳還想再說些什么,就被唐澤松拉住了手。
綠裳立刻轉頭:“公子,您沒事兒吧?”
唐澤松的聲音還有些虛弱,但臉色好似比方才好了許多:“我沒事兒,從來沒這么舒服過。”
綠裳這才抬眸看向那位老者:“您是大夫?”
老者微微蹙起眉頭:“我剛剛不是說了嗎?我是一名游醫,自然也是大夫。”
綠裳自知口誤,忙說道:“我剛剛走神了,不好意思。”
“多謝您剛剛為我家公子診治。”
“這是診金,還請收下。”
綠裳說著,解下自己的錢袋來,摸出一錠銀子,遞給那位老者。
老者捋著胡須,但笑不語。
綠裳微微蹙眉。
唐澤松抿了抿唇:“多謝大夫為我行針,這診金是應當的。”
老者笑出了聲:“老頭子我走遍江湖,看過無數的病人,掙了無數的錢財。”
“如今,我已經年老,金銀于我來說,都是身外物。”
“我現在醫病,都是看緣分。”
“有緣者分文不取,無緣者眾金不醫。”
“今日為你針灸,也算是我們有緣,故而不收錢,銀子收回去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綠裳抿了抿唇,扭頭看向唐澤松。
“多謝大夫。”唐澤松拱手道。
“不必不必。”老者哈哈一笑,隨即又正了神色:“你這病,若不醫治的話,活不過兩年了。”
綠裳聞,心尖兒一顫,聲音都抖了幾分:“你,你說什么?”
老者重復道:“我說,他活不過兩年了。”
“這兩年,還有什么沒完成的心愿,就盡量去完成一下吧。”
唐澤松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涼的厲害。
他本能的害怕,想要求救。
但是喉嚨里又似被凍住了一般,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他只能干張著嘴。
綠裳撲通一聲跪倒在老者面前:“大夫,您大慈大悲,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。”
老者捋著胡子:“他這病久不醫,一日一日的積攢下來,如今已經深入臟腑,很難啊。”
綠裳立刻抓住老者的話頭:“您一定可以的,求求您了。”
剛剛這位大夫,說的是“很難”,并不是不能治。
所以,他肯定有辦法的。
只是這辦法,應該并不容易,或許成功率也不是很高。
但再低的成功率,也要試一試。
她絕不能看著公子年紀輕輕的就這么走了。
她心疼。
唐澤松終于緩了過來,能開口說話了,聲音沙啞的厲害:“綠裳,不要為難人家大夫。”
“我這身子,我知道,自小落下的病根,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。”
“只能拿藥吊著性命。”
“這十幾年來,也請了不少江湖上的名醫。”
“可我這身子,還是這般。”
“時好時壞的。”
“兩年。”
“時間也不短了,足夠我去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了。”
“等來世,希望我有一副好身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