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裳醒來的時候,賞梅宴已經過半。
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,扯著唐澤松的衣袖,聲音沙啞道:“公子,公子……”
一連叫了好多聲。
她本就嗆水傷了嗓子,每開口一次,都針扎似的疼。
但她為了叫醒唐澤松,只能扯著嗓子叫。
叫的胸口,都隱隱泛疼。
可唐澤松就像是睡死過去了,怎么都叫不醒。
綠裳沒辦法,只能用力撐著坐起來,而后湊到近前,用力掐了一把唐澤松的胳膊。
唐澤松疼的一個激靈,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眸底不自覺涌出幾分戾氣。
綠裳不由的往后一個踉蹌,重新跌坐回床上。
唐澤松清醒過來后,立刻扶住綠裳,一臉關切的問道:“綠裳,你醒了?可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
綠裳搖搖頭:“我沒事兒了。”
隨即,又一把抓住唐澤松的胳膊,語氣急切道:“二公子那里……”
唐澤松已經把這件事情忘的死死的。
哪怕是綠裳提及“二公子”,他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。
而是語氣溫柔道:“他們應該都在宴會上。”
綠裳更著急了,她緊緊抓著唐澤松的衣袖:“公子,您忘了,二公子他準備對福昌公主不利……”
轟!
綠裳的話,似一道驚雷,狠狠在唐澤松的耳邊炸響。
他猛地站起身子。
卻又因為起身太猛,眼前一黑,整個人跌坐在地上。
綠裳急忙去扶。
但她此刻也正虛弱著。
而后,兩人便雙雙倒在了地上,摔的唐澤松渾身生疼,差點兒站不起來。
綠裳手忙腳亂的將唐澤松扶了起來:“公子,您沒事兒吧?”
唐澤松擺擺手,隨即又急切道:“剛剛你落水,我著急擔心的很,情急之下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。”
“如今,賞梅宴已經過半,二哥會不會已經下手了?”
“福昌公主不會已經中招了吧?”
“我,我該怎么辦?”
唐澤松急的團團轉,計劃的好好的,怎么就出了這么個紕漏?
他本意是想和卿卿修復一下關系的。
沒想真的讓唐澤月害一個孩子。
他畢竟是孩子的舅舅。
怎么可能那么狠心?
綠裳拉住唐澤松的手:“公子莫急,事到如今,只能趕緊趕過去,希望一切都來得及。”
就算趕不及,也希望福昌公主身邊的人都很厲害,能輕易識別。
她不希望那個香香軟軟的小團子出事兒。
“對,要趕緊過去。”唐澤松立刻起身,快步往外走。
只是,他身體真的很虛。
好不容易趕到賞梅宴上時,已經是氣喘吁吁,冷汗涔涔,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。
都要抬不起來了。
他的出現,有些突然。
因為這個時候,大家都坐在一起,正是開宴的時間。
唐澤松就這么闖了進來。
氣喘吁吁的,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。
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唐澤松顧不上回應眾人的好奇,目光飛快的掠過眾人,停在福昌公主的身上。
唐澤月就坐在福昌公主一旁的桌案上,笑瞇瞇的看著福昌公主。
福昌公主的奶嬤嬤正端起一盞甜湯,準備喂食。
福昌公主搖頭不啃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