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小子,要是有陳安平的本事,那就好了。
我也不用為他的婚事發愁了!”
“做夢吧!
咱們村幾十年,也就出了一個陳安平!按照古話說,那是啥人中……那啥……”
“人中龍鳳!”
“對!人中龍鳳!”
“人中龍鳳,他還算不上!
陳家三房,那個叫什么名來著,陳安平的四服堂哥,聽說現在是副師長……那是多大的官啊!”
“陳安業!
陳安業不行,當了官就沒回過村里!
十幾年了,除了回來給他父母修了一下墳,就音訊全無,像死了一樣!
人品不行,我看他的官做不長!”
“你老凈瞎說!
人家都師級干部了,這還做不長?
師級干部,聽說跟地區干部一樣大!”
“等著瞧吧!
今天楊媒婆也沒戲,我老頭斷定了!”
“這個肯定的,鄉里這些農村姑娘,誰能配得上安平呢?”
“對啊!只要陳安平家不傻,肯定不會娶農村姑娘!”
“娶了農村姑娘,子孫后代都是農民,沒有戶口,沒有國家糧,不分配工作!就算當兵回來,也得回農村!
子子孫孫都是二等人,禍害子孫啊!”(這個政策是好的,是偉人保護農村屌絲婚配權!想想后世,放開了,農村遍地光棍!)
“是啊!
咱們農民,低人一等!
下輩子,變狗都要當城里狗!”
……
鄉親們聚集在陳安平家門口,閑談打坐,議論紛紛。
這些天,媒婆踏破了陳家門檻,介紹的姑娘,都是各村最出挑的姑娘。
長相好,人品好,家世好,媒婆夸成一朵花。
最后都失望而歸。
陳家全都婉拒。
大家很好理解,陳安平好不容易進了城,要是娶一個農村姑娘,子女跟著吃農村糧,那不是白進城了。
村里人既感嘆,又羨慕,恨不得自己替了陳家。
陳母樂呵呵地,給楊媒婆沖了白糖水,熱情招待。
“楊媒婆,感謝你看得上我家安平。
但是我家孩子,年紀還小,剛剛進成工作,還沒考慮結婚的事……”
陳母一邊熱情招待,一邊習慣性地婉拒。
啪!
楊媒婆喝了一口白糖水,瞇著眼睛享受甘甜清涼,將碗放在桌上,一拍手里的花扇。
大聲道:“陳家大嫂,你慢點拒絕!”
“這次的對象,可不是那些村里丫頭!”
“我敢說,只要她金口一開,全公社男的都得打破頭,附近幾個公社、幾個縣,說親的能從你們陳家村,排到高家村!”
陳母來了興趣,好奇道:“這么厲害,誰家姑娘呀?”
楊媒婆看了一眼陳安平,挑挑眉,笑道:“咱們公社,不,附近十個八個公社,咱們左右兩個縣!
哪一個后生小伙,都眼巴巴瞧著人家,饞得流口水!
不知多少帥小伙,城里公子哥,劇團英俊小生,跟在后面獻殷勤!
但是人家姑娘正派,不管是帥小伙,還是公子哥,劇團小生,不管怎么討好送禮,人家看都不看一眼!
從不亂來!”
“安平小同志,你知道她是誰了吧?”
楊媒婆笑呵呵,自信看著陳安平。
咝!
陳安平微微震驚,腦海中,不由浮現一個俏麗動人,山間精靈般的人影。
時隔50多年,那人影已然模糊,但是神態風采依然動人。
這一位,真是鄉間大明星。
她是附近幾個公社,鄉鎮劇團的團花。